王桂花抖如筛糠,瘫软在地,忙将燕窝都拿出来,想要贿赂沈莺莺。
沈莺莺并未要这烫手山芋。
她冷眼看着王桂花,勾唇道:“你帮我办一件事,我便不去告发你。”
“何……何事?”
“明日苏禄国入宫后,你煮一碗人参汤,在里面掺入一包砒霜,端给王婉言喝,就说是孝敬她的。
东窗事发后,你便说是林黛玉命你这么做的,听懂了吗?”
沈莺莺眸透狠意。
“到时老奴性命难保啊!”
“这是皇后娘娘的吩咐,她会保你无恙的。”
“好……好……可老奴从哪儿弄砒霜呢?”
“这是你自己的事,倘若出一点差池,娘娘送你们全家见阎王。”
沈莺莺威胁过后,便大步离开了。
她回屋后,望向正在洗漱的林黛玉,心虚至极。
林黛玉瞧了她一眼,柔声道:“到哪儿去了?”
“去……去寻林姐姐了……”
沈莺莺双眸闪躲。
“早些睡吧。”
林黛玉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便吹灭蜡烛躺下歇息了。
玄毓盘旋在门口,想要将沈莺莺的毒计,告诉林黛玉,奈何怕傍晚口吐人言,再吓着小丫头,只能等明日了。
沈莺莺心事重重,一夜未眠。
她并非心怀愧疚,而是怕计划出什么岔子,她死无葬身之地罢了。
翌日清晨,她见乾清宫方向甚是热闹,一打听才知苏禄国使臣已经入宫了。
秀女们原只能在储秀宫、御花园走动,因今日歇息,楚女官便格外开恩,允许她们去后宫各处散心了。
她们得知站在交泰殿顶楼,能看见前朝景象后,一个个都去凑热闹了。
沈莺莺眼珠一转,起身端来一盆温水,缓步走向林黛玉道:“林姐姐,您起来洗一把脸,咱们去交泰殿看使臣罢。
听闻有个长着大胡子的男人,言行举止可有趣了。”
林黛玉睡眼惺忪道:“苏禄人跟咱们长的差不多,有何可看的?交泰殿不是玩闹的地方,若惹得陛下不悦,咱们都要受牵连。”
“林姐姐多虑了,他们进贡许多稀世珍宝,咱们若不去开开眼界,这辈子便白活了。”
沈莺莺十分焦急。
林黛玉眸色骤冷。
她为何非要将自己,带去交泰殿呢?
她颔首道:“好,我现在便随你去。”
她起身梳洗后,便着一袭月白色长裙,朝东而去了。
她裙摆处绣着几朵旱花,外面披了一层白纱衣,鬓上戴着白玉梅花珍珠钗,恍若壁画中的神妃仙子。
沈莺莺心生嫉意,酸里酸气地道:“林姐姐这一身衣裳,能换白鹭城灾民一月口粮了罢?
莺莺一想到他们食不果腹,咱们却身着绫罗绸缎,便愧疚难当呢。”
灵宠竟会口吐人言!
林黛玉慢悠悠地道:“那你怎不劝劝沈大人, 变卖家产帮他们呢?”
“我父亲两袖清风,哪儿来的家产呢?林家世代为侯,资产雄厚, 定不会为富不仁的。敢问林大人,为白鹭城捐了多少银两呢?”
沈莺莺神色认真。
“一文未捐,但爹爹知白鹭城灾情严重, 屡次进谏救灾, 陛下便吩咐户部尚书, 向白鹭城知县拨了二百万两银子。灾情约莫月底便能结束了。”
林黛玉柔声道。
沈莺莺原想奚落她一番, 闻言像被扇了一巴掌,脸庞一片涨红。
她见到膳房门口了,挤出一丝笑道:“原是如此, 这真是天大的功德呢。天愈发热了, 我回屋倒两杯凉茶,咱们在路上喝罢?”
“好。”
林黛玉浅浅一笑。
沈莺莺往回走了两步,蹙眉道:“呀,我昨晚去膳房要干玫瑰泡澡, 好像将发簪落下了,劳烦林姐姐帮我找找罢。”
“恩, 你放心去罢。”
林黛玉颔首。
“多谢了。”
沈莺莺眸透讥嘲, 快步离开了。
林黛玉瞥向膳房内, 便见厨娘们正在做早膳, 其中一人眼神闪躲, 十分可疑。
她认得此人。
她名唤王桂花, 宫女都道她心术不正, 鲜少与其往来。
她缓步后退, 站在树后把玩起了团扇, 并未入内寻发簪。
她冷嗤道:“沈莺莺,我掉个心眼都比你多,凭你也想算计我?”
她虽不清楚沈莺莺,究竟在折腾些什么,却知她从里到外都不对劲儿。
她反其道而行之,定能打乱她的计划。
这时,王桂花神情紧张,端着一碗人参汤,便前往秀女的住处了。
林黛玉潋滟的眸骤眯。
哪个秀女这么大的面子,能让厨娘将人参汤端进她房里?
此事是沈莺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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