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吕盈风更明白年世兰的性子,敬嫔这一开口,怕是连自己都得受牵连。
果不其然不出所料,华妃面色冷了下来,眼神凌厉的扫向敬嫔——“你是咸福宫主位,沈贵人有所缺失也是你教导不善所致。”
说着又看向皇后,见宜修一副全然交由她处理的样子更加得意,支着俯首微微倾身「沈贵人藐视皇后本该杖责三十。」说到这她停了一下,环顾众人面色震惊更是得意的翘起嘴角——“念在初犯,便罚两个月月俸吧,敬嫔教导不善同罚两个月。”
正当众人以为此事便如此决定的时候,一声好听的笑声自对面传来。
吕盈风捂着嘴,边笑边摇头,这一下可气坏了年世兰。
她颇为咬牙切齿的说道——“欣妃因何发笑,可得说给我们好好听听!”
吕盈风用帕子掩着嘴,冲着她摆了摆手,转而对着皇后说道——“臣妾是看今日之事,想起了弘昭的一桩趣事,这才忍不住发笑。”
宜修知道聪明如吕盈风,定然不会只是讲个笑话,于是也给了她个台阶顺着问道——“弘昭做了什么,引得妹妹这样发笑,也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吕盈风对着众人摊摊手,话家常一般开了口。仿佛方才殿内的紧张气氛根本不复存在。
“弘昭如今去了上书房,日日起早贪黑,他年岁小冬日里难免贪睡些,有一日就睡过了头,着急忙慌的往外跑可还是迟了,也没赶上张夫子的课。”
说着她转向对面认真听着的齐妃问道——“齐妃姐姐可听弘时说过张夫子。”
“对对对!自然听过!”齐妃满脸认同的回应道,其语气之诚恳让一旁的年世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齐妃仍不知不觉的喋喋不休——“这张夫子最是严厉的,每每一点小错便要狠狠责罚,弘时可怕上这个张夫子的课业了”
见齐妃附和吕盈风接着说——“正是如此,我本以为这次弘昭定是要狠狠挨罚了,可却不想当晚他还是蹦蹦跳跳的回了永寿宫,不见为难之色,姐妹们可知这是为何?”
她环顾众人,聪明如曹贵人早已听出她话中的意思,只颔首不说话。
一时安静无声,吕盈风也不在意,“弘昭告诉我,张夫子说迟到不是一件小事,自然该狠狠责罚,罚他戒尺十下抄书百遍,却并不当即执行,只待下次若再犯,此罚翻做三倍执行。”
绕了个圈子终于来到重点,吕盈风转身正对着皇后略略欠身说道——“弘昭回来告诉臣妾,这叫做张弛有度,臣妾深以为然,弘昭忌惮着三倍的责罚,往后再也没迟到过。”
华妃觉得不对想要打断,却听的宜修温和笑着接过话来——“正是,一赏一罚,张弛有度,一视同仁,到哪都是不会出错的。既如此今日咱们也便接着弘昭学上一学,敬嫔和沈贵人的罚就先记下,若下次再犯一并罚过。”
敬嫔接收到吕盈风隐晦的目光,忙带着沈眉庄拜谢——“臣妾多谢皇后娘娘宽宏,日后定然不敢再犯。”
看着自己今日收获的两枚亮晶晶的目光,吕盈风高兴的走路都带风。
至于华妃?
无所谓,就算没有今日这一遭,她平日也没少给自己白眼,从前不会少,日后更是不会消失。
——
下章预告:
华妃——“今日叫你来帮我瞧瞧,这除夕夜宴我操办的如何?”
吕盈风——“这个梅花不好,不如改成芍药,花房培育的冬日芍药能在雪中盛放,皇上看到了便能想起来你的功劳。”
不如芍药
此事之后沈眉庄自然是对着吕盈风千恩万谢,一个连话都不曾多说过几句的主位娘娘居然肯帮自己在华妃面前说话,这样的恩情容不得她不感激。
吕盈风笑着应下安抚几声,毕竟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得多。
敬嫔就更不用说了,之后几天几乎住在了永寿宫中。
“我帮你省了月俸,你还日日来我这里蹭吃喝炭火,早知就该让华妃多罚你两个月,好好治一治你这性子”吕盈风将手中棋子一扔,故作不耐的朝对面说道。
敬嫔知道她是什么性子,也不去理她,只一味的低着头举着风铃逗弄着怀中的姝儿。
旁人都求神拜佛的想要个皇子,就比如温宜吧。若是个皇子此时定然养在华妃膝下,可就因为是个公主,华妃瞧不上,才能由曹贵人自己养着。
旁人提起欣妃,说的多的也是两个皇子的母亲,莫大的福气。
可敬嫔偏偏就最爱怀中这个粉嫩如玉的小人,姝儿向来不是个爱哭闹的,盯住什么一玩便是好半晌,安静得很最是惹人疼,敬嫔越看越是喜欢。
她不在意的说道“我在这可不是为了看你,是为了我们的姝儿公主,是不是呀——”说着话风铃轻轻晃动,清脆的叮铃声惹得姝儿拍手笑个不停,脸颊上小小的梨涡可爱非常。
两人闲话家常,敬嫔摇晃着姝儿,闲聊着说道——“你听说了吗?今年除夕夜宴是华妃操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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