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清放开他的手,却被季铭洲死死握住。
“我以前不知道……”季铭洲语无伦次,想说什么,可任何说辞都像在狡辩,都是对江晏清那些悲惨记忆的践踏,他根本说不出口。
“没关系,我不在意了,”江晏清摇了摇头,“这些年,你辛苦了,以后的路,我不会陪你一起走。曾经,你,我,沈星牧,我们三个相依为命,即使经常被季家的亲戚欺压,我们的家也不算太冷……”
“可是我错了,”江晏清苦笑,“你们一个想要我的命,一个想要我朋友的命,你们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家人,是我太自以为是,竟然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一分子,真可笑……”
江晏清掰开季铭洲的手,季铭洲脸色煞白,手有些发抖,却没有松开一分一毫。
“你应该知道,你抓不住我……”江晏清的身体逐渐虚化,脱离季铭洲的钳制。
季铭洲手中一空,心脏跟着空了一块。
他终究还是,亲手把小清弄丢了。
不过,季铭洲毕竟是季铭洲,他从不会轻易放弃希望,哪怕这点希望遥不可及。
“小清,你有没有发现,你只有在我的面前,才会展露出真实的一面。”季铭洲平静地说,平静之下是孤注一掷的决绝。
你不会拿刀捅别人的腰,不会强行撕开别人的伤口,不会在别人的尸体旁若无其事地撸老虎……
享有这些待遇的人,天底下,只有他季铭洲。
不会有第二个人。
“嗯,你说的对,”江晏清坦然承认,“但很快就不是了,我的人生不只有你。”
“比如你今晚见的那个人,”季铭洲咽下苦涩,努力维持表面的平静,“你的身上还残留着别人的香薰。”
小清去见了别的男人,身上都是那个人的味道,不,确切来说,是某个高档酒店定制香薰的味道。
酒店——
难道他们……
季铭洲不敢想下去,再多想一秒,他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
“嗯。”江晏清没有反驳。
宿棠月如果是一个功率稳定的“充电器”,他不会那么快把人换掉。
“小清……”季铭洲的心脏传来一阵又一阵绞痛,痛得他说不出话。
不要跟别人走……
然而,江晏清的虚影还是消散了。
他用了攻心术,却只能让季铭洲的恶魂松动这么一点点——
那就不必急于一时了。
宿棠月身上的两枚恶魂更“诱人”,季铭洲这边先放一放,至于沈星牧……
沈星牧害死宋时序,便结了因果,他的恶魂该由宋时序来取,江晏清于情于理,都不想要这枚恶魂。
江晏清离开后,季铭洲缓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斯人已去,月色仍在。
冰冷的月光洒进那双眼漆黑沉冷的眼眸,映照出藏匿在深渊中的魔鬼。
季铭洲不开心了,他不开心的时候,常常需要在别人的身上抒发压力。
永远外耗,永远阳光明媚。
于是,他把丰能公司的ceo、cfo打包给了秦世勋,这种对江晏清有潜在威胁的人,他和秦世勋都不可能放过。
丰能公司将面临金融欺诈和非法操控股票等多项指控,想不倒闭都难。
季铭洲的心情好转了一点点,但没有完全好转。
他在思考:
谁的尸体还暖着?
对了,除了评级机构和银行,在整个事件中,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那就是为丰能提供“做假账”服务的古月言国际会计事务所。
天气冷了,给事务所戴个围巾吧……
他的命令刚下达一个小时,手下精锐就查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古月言国际会计事务所已经销毁了丰能公司的相关文件和记录,还把涉事员工全部除名和封口。
季铭洲冷笑:有意思……
他一封信上去,司法部直接以妨碍司法公正罪,向古月言国际会计事务所提起诉讼。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最擅长财务造假的人当然最清楚“同类”的弱点,用不了多久,古月言国际会计事务所就会知道,什么叫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
一直忙到下午,季铭洲才算满意了。
季铭洲身上的阴暗气息全部回到体内,他又可以干干净净地触碰江晏清了,真好……
宋时序干净,季铭洲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干净。
季铭洲快步走下楼,三步并作两步往前走,在花园里找到了午睡的江晏清。
冬日的花园,被一层薄薄的霜雪装点,素雅静谧。
阳光透过稀疏的枝桠,为树下的江晏清带来一丝丝微不足道的暖意。
在这片银装素裹的小天地,江晏清悠然地斜倚在白虎的背上,他身形修长,面容如玉,眉眼间流露出超凡脱俗的气质。
白虎身披雪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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