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眼，妖兽莫名觉着背脊发凉，浑身僵硬，再也吼不出第二声。
“差点忘了，还有你在。”疑似面容的地方一开一合，并且迅速化出了一张人脸。
看到那张熟悉的人脸，妖兽明显一怔，这才暗松一口气。
什么啊，原来不是敌袭。
妖兽又趴回桌上，继续休息。
方凌仞有那么一瞬间，是想威胁它不要把刚才看到的画面说出去的，但是仔细一想，在这妖兽的眼中，他和褚清钰认识了许久，肯定知己知彼。
若是他专门去妖兽面前强调，才让妖兽觉着是抓到了把柄。
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让妖兽觉得这些事，褚清钰都已经知道了，没必要提及。
就算这妖兽真的在某时某刻告诉了褚清钰……
方凌仞发现自己似乎有些期待褚清钰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会不会大惊失色，御兽遁逃呢？
灰色的长尾卷住了褚清钰的腰，方凌仞喃喃自语，“逃得掉么？”
趴在桌上的妖兽，默默的抬起一个爪子，按住了自己的双眼。
睡不着，根本睡不着！它活了那么多年，竟然从未见过那种形态的异兽！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死了还能以这种形态留存世间，那我要不要也死一死呢？
这念头刚从它的脑海里浮现，就被它掐灭了。
罢了，魂体更难修，还是好好活着吧！
褚清钰并未察觉到身外发生了什么，他现在正全神贯注于凝结丹田里的那一粒初具雏形的丹影。
在完全成丹之前，就算汇聚在丹田之内的圆粒多么像金丹，都只是一个丹影。
一旦心神不定，灵力不稳，丹影都有可能散去，如同镜花水月，消弭于无形。
褚清钰也记不清过了多久，只记得自己一直在运行功法，聚气结丹，还得时不时维持金水两系灵力的平衡，几乎无心顾及其他。
若是有人在此时攻击他，那他可就真的要前功尽弃，从头开始。
这忽然冒出的一点担忧，很快随着“还有凌仞在身边”这想法的出现而消散。
褚清钰拂去杂念，凝神静心。
直至丹田里的丹影越来越大，灵气流速越来越快，褚清钰越发觉得难以招架。
两股灵力似乎在他的身体里撕扯，争抢着要占据这个身躯的掌控权，试图让这个身体里只存在一种灵力。
可若是正放任它们分出“胜负”，那么这具身体距离爆体也不远了。
褚清钰只能极力压制着它们，确保它们能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下，最好是能完全融合于一处。
那一处，自然就是丹影所在的地方。
“嗡！”不多时，褚清钰便听到了一阵异响。
他很清楚，这时只有他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亦是一种警告。
那是汇聚到同一个丹影处的两股灵力，在摩擦中散开，难以相融，而交撞出来的异响。
若是放纵其这样下去，丹影很快就会消散！
而他这一次的结丹，也会以失败告终。
褚清钰也受其影响，隐隐感觉到头晕目眩，他狠狠咬牙，直至尝到一口腥甜，才稍微恢复了一些神智。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
他还需要一些什么！
需要一股他自己所能掌控的，最为擅长的力量！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他心里就已经有了决断。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引导部分灵力，冲破了几处血脉！
“唔！”难以言喻的剧痛，让他闷哼出声。
腥甜之气越发浓郁。
他能感觉到，在他体内，灵力带着大量的血，渗入个各处。
褚清钰稍稍顿了顿，开始念起自己最熟悉的血术法诀。
这是褚清钰在自救，只是这般画面，在他身外之人看来，就有些不合常理了。
方凌仞嗅到了一股血腥之气，猛地看向褚清钰，就见褚清钰的头上，脸上，手上，乃至皮肤各处，都在往外渗血！
这模样，分明就是溢血爆体的前兆！
方凌仞心狠狠一跳，连忙抓住了褚清钰的手。
护法之人必做之事，就是要在修炼突破之人出现危机之时，将自己的力量送入对方的身体里，强行打断对方的功法运行。
哪怕这会让对方突破失败，也得阻止！
一切以保命要紧！
就算修为因此倒退，也比丢了命强！
可在方凌仞握住了褚清钰的手时，却明显感觉到，对方微动指尖，在他的手上轻点了几下。
褚清钰并未睁开眼，也没有结束突破，只这几下轻点，便让方凌仞意识到，眼前的这一切，似乎还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不然就不是轻点他的手，而是握紧他的手了。
方凌仞强压下心中的不安，仔细端详褚清钰的脸，就见那些从他脸上渗出的血液，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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