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曲子是谁演奏出来的?爸爸吗?”
佐治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哪儿会弹钢琴啊。”
“那是谁?”
“刚才提到的那位女士。”
“刚才提到的那位?”优美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划动几下,把屏幕朝向佐治,“是她吗?”手机照片中的人正是被优美怀疑成她父亲情人的那个女人。
“对。”
优美仔细看了看屏幕,又将视线移向佐治。“这是怎么回事?”
“我想做成有形的东西。”
“什么?”
佐治用指尖轻轻碰了碰脑袋。“自从开始受念,哥哥的曲子就总在我脑海里回响,不经意间就会哼出来。”
“啊,这么一说还真是。”
“你妈妈也说我最近老哼歌,是不是有什么好事。每次我都糊弄过去了。”
“为什么要糊弄过去?跟我们照实说不就好了?”
“哥哥的事情怎么说得出口?解释起来很复杂,又不是什么开心的回忆,你们听了估计也不会高兴。还有神楠和祈念,就算我说了,你们肯定也不会相信。”
“你不说怎么知道?”优美噘起嘴,小声埋怨道。
“就算要说,我也想等到完成之后。”
“完成?”
“我想把回荡在脑海中的曲子变成真正能用耳朵去欣赏的音乐,如果能完成,就可以让你们母女也听到了。但是具体该怎么做,起初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后来呢?”玲斗问道。
“我苦恼了很久,最后和一个初中同学取得了联系,他现在是音乐老师。几年前参加同学聚会时,我和他交换过名片,还约好再见面,但一直没找到机会。他姓叶山。”
“那您是怎么和叶山老师解释的?”佐治应该不可能直接说祈念的事情。
“我对他说,以前听过一首钢琴曲,一直留在记忆里,现在想重现这个旋律,不知该怎么办。叶山说,如果是古典乐或爵士乐的经典曲目,应该没有他不知道的,让我哼给他听——他误以为我只是忘记了原曲的名字。我告诉他是一首未曾发表的曲子,他又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总之解释起来特别麻烦。”佐治愁眉苦脸。
“可以理解他的想法。那您是怎么说的?”
“我说作曲人是我死去的哥哥,小时候给我弹过几次,这首曲子承载了我对他的回忆。多年后我想再听一听,但翻遍哥哥的遗物都没找到录音带或音乐文件,连乐谱也没有,实在束手无策。”
“您解释得真好,很合理。”
“后来呢?”优美问道。
“叶山总算明白这件事不简单。他提到了一个朋友,说不管曲子有多长,只要听上一遍,那个人就能弹奏出来。更厉害的是,即使找一个五音不全的人来唱,那个人也能准确地写出乐谱。”
“啊?还有这样的人?”
“我也认为果真如此就再合适不过了,于是马上托叶山帮我联系,打算直接登门拜访。叶山告诉我,她家在吉祥寺。”
玲斗“啊”了一声,随即看向优美面前的手机。
优美点了一下屏幕。“她就是刚才提到的那位女士?”
“没错。”佐治介绍,那位女士名叫冈崎实奈子,不仅是钢琴教师,还是音乐领域的自由撰稿人。“我可以理解你怀疑我,但我并没做见不得人的事情。下次我可以带你去见她。”
“我明白了。爸爸,对不起。”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去过她那儿?”佐治自然要问女儿这个问题。
“等回家我再告诉你。”优美显得有些难为情。
“看来你背着爸爸耍了不少小聪明啊。”佐治笑着说。
“之后呢?”玲斗想知道事情的后续,“是冈崎女士帮您演奏出了刚才播放的那首曲子吗?”
“嗯,简单来说就是这样,但实现的过程并不顺利。啊,现在说实现还有点早。”
“您能详细说说吗?”
“说怎么不顺利吗?这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
“我也想听!”优美语气强硬地说。
“好吧……”佐治看了一眼手表,“反正也是些题外话。”
或许是想润润嗓子,佐治拿起茶杯。见杯子已空,玲斗连忙端起茶壶。佐治呷了一口新倒的茶,微微挺直后背,继续讲述。
冈崎实奈子个子不高,气质优雅。叶山说她年近五十,但完全看不出来。
“叶山老师跟我说了,我非常感动。”冈崎实奈子坐得笔直,双眼炯炯有神,“时隔这么久,您对哥哥创作的曲子还记忆犹新,太令人佩服了。”
“不,说不上是记忆犹新……”寿明挠了挠头,“只是断断续续地记得一点。”
“没关系,您可以先让我听一下吗?”
“啊……好的。”寿明清了清嗓子,端正坐姿。
前一天晚上,他刚去过月乡神社受念。得知可以请冈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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