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 阴沉了两日又下了几场雪,反复无常的气候,直到腊八节这天才迎来冬日的阳光。
街旁的积雪已经融化得差不多了, 只有背阴处的几座屋墙前还遗留下一堆堆已经结成块的坚冰,上面还印着不少之前调皮孩童留下来的脚印。
白玉堂一早就来了醉日阁,这些天他心情低落,猛然发现世界这么大,竟寻不到一处可供他身心休息的地方。白玉堂想, 但是他的灵魂总是向着那一个人的。
展昭这些天总是有意无意地避着白玉堂,起先展昭还有些小心翼翼,白玉堂觉得可能是自己近来的所作所为让展昭觉得有些别扭,他反思了会,行为也有所收敛, 便任由展昭去了。
可是后来连赵虎那个愣头青都冒冒失失地到白玉堂跟前问了一句让白玉堂自己也很茫然的话。
那日,赵虎像是被张龙和马汉两人给推搡过来的, 他一看到白玉堂冷艳的眉眼整个人都有些怂, 而不远处的屋檐底下张龙和马汉握紧拳头还在给他加油打气。
赵虎停下脚步没再继续上前, 他保持了适当的距离, 硬着头皮, 像是鼓起了好大的勇气一般问白玉堂:白五爷, 你是不是哪里惹展大哥不高兴了?
白玉堂立即就揪紧了两道好看的剑眉, 大脑也是一片茫然。
天知道, 他现在就是惹自己不高兴了也不可能会去惹猫儿不高兴!
赵虎看到白玉堂的反应心里咯噔一响, 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展大哥为什么不悦他们是还不知道原因,可这会的的确确是他让白五爷不痛快了。
赵虎心里哀嚎,转身要跑路,被白玉堂一声冷呵吓得停在原地腿脚都不敢动弹。
站着, 回来把话说清楚。白玉堂潋滟的双眸泛出冷厉之色,一动不动地盯着赵虎。
赵虎缓缓转过身,他发现不远处的张龙和马汉竟然丢下他一个人面对,双双举头望天,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白玉堂冷声道:猫儿怎么不高兴了?不对,爷哪里让他不高兴了?
白玉堂的视线从不远处的马汉和张龙身上冷冷掠过,他作为当事人之一自己都不清楚,你们这些人怎么知道了?
赵虎简直头皮发麻,他知道自己不太聪明,可这一回简直是愚蠢到了家!
这简直与摸老虎的头没多大差别嘛!
醉日阁人声鼎沸,丝毫没有因为过节而清冷半分,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
白玉堂直接上了二楼,发现平日里最受酒客欢迎的临窗雅座竟然空了一排,厅内倒熙熙攘攘的坐满了客人。
醉日阁内烧着滚烫的火炉,暖意暗生,可临近窗边,寒风一吹,浑身还是感受到了冷意。
白玉堂六神无主,倚着窗户旁坐下,冷风伴着没有温度的阳光袭面而来,让他头脑清醒了不少,耳旁再次萦绕起赵虎说的那些话。
展昭果然是躲着他,不愿和他单独出去,入夜后宁愿和别人换班进宫值勤也不肯和他来醉日阁喝酒。
白玉堂有些心烦意乱,重生这次因为明白自己所珍惜的是什么,他似乎有些过于急迫了,所以这才惹得展昭不自在,逃避与他相处的时间。
白五爷?
白玉堂望着落满阳光的长街愣神,突然被这一声拉回了思绪,他偏头看去,萧蹊南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旁。
萧蹊南手上提着莹亮剔透的白玉酒壶,正似笑非笑地看着白玉堂,见对方望来,他挑了挑眉,至径就在白玉堂面前坐了下来。
没过多久,萧掌柜就领着一个小二亲自前来上菜,一举一动,好不恭敬。
白玉堂就一直沉默地看着。
萧蹊南一身流彩锦绣紫袄袍,面上透着云淡风轻的笑容,看起来似是心情不错。
他取过两只白玉酒杯,斟满后端着一杯送到白玉堂面前,仔细打量了白玉堂一番后故意挤兑道:白五爷,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白玉堂冷冷瞧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眸,直扑脸颊的冷风吹得白玉堂眼睫轻颤,他握紧杯脚,直接将酒一口抿了。若不是看到他亲自送酒来的份上,白玉堂有直接拂袖而走的打算。
琼液入喉,白玉堂愣了一会,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总算出现了几丝柔和的弧度,他意犹未尽道:芙蓉液?
萧蹊南顿时笑了:还是白五爷识货,好酒果然也是要遇上知己喝才行,不然岂不是白白糟蹋了。
见他笑如春风拂面,白玉堂更加确定萧蹊南最近是遇上什么合心意的事情了。
江宁府爷熟悉。白玉堂随口道。
芙蓉液产自江宁府,他干娘在江宁府有座酒坊,白玉堂从前闯荡江湖的时候,每隔月总要到他干娘的酒坊小住几日,尝尝酒窖里新出来的佳酿。
两人安静的喝了半壶芙蓉液,萧蹊南才再开口:今日怎么不见展大人?
白玉堂以往来醉日阁,身边必定跟着展昭,今儿瞧着他一人喝闷酒满脸落寞之色,萧蹊南还是忍不住把话问了出来。
柔软的阳光覆在白玉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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