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宁心头一紧,透过车帘看到一队黑衣骑士如暗云般压来,为首之人正是萧凌川。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黑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俊美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森冷的寒霜,目光如刀般直刺马车,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知道自己今天是走不掉了。
她深吸一口气,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萧凌川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锐利的眼神从她粗陋的男装到刻意弄脏的面颊一一扫过。
她这副模样,半点不像要与人私奔,倒像个仓皇逃命的难民。
姜姝宁迎上那道目光,强装镇定地开口:
“王爷,我跟您回去。此事与这马夫无关,他只是个赶车人,还请王爷不要为难他!”
萧凌川依旧沉默,深邃的眸光在她脸上流连片刻,仿佛要将她每一寸情绪都剖析干净。
随即,他忽地伸出长臂,动作迅猛地将她拦腰抱起,毫不温柔地安置在自己马前。
他的力道之大,硌得她的腰肢生疼,她咬紧牙关,硬是忍着没发出一声痛呼。
萧凌川调转马头,往京城方向策马而去。
马蹄声如雷,身后一队人马迅速跟上,扬起滚滚尘烟。
马夫这才松了口气,脸上掠过劫后余生的庆幸。
马背上,郊野的风景飞速倒退,疾风刮过耳畔,带来刺骨的寒意。
萧凌川低沉的声音自她耳后传来,透着令人心悸的冷意:“等回府,你再好好跟本王解释清楚,今日到底演的哪一出!”
姜姝宁垂眸不语,耳边只有风声与马蹄声交织。
她早就料到萧凌川会找到她——以他的心思深沉,怎可能不盯紧崔芝兰?
怕是她与崔芝兰的计划,从一开始就被他知晓。
他之所以放任她顺利出府,不过是享受这种追逐的游戏,享受那种将她逼至绝境后再亲手擒回的势在必得。
而她也想借这次义无反顾的逃离,告诉他一个事实——自己绝非任由他摆布的棋子。
回到景王府,天色已彻底暗下,夜幕如墨般笼罩着整个府邸,寝室内的烛火摇曳,映得墙上人影晃动,平添几分诡谲的气氛。
萧凌川大步跨入寝室,铁青着脸,将姜姝宁狠狠摔在床榻上。
小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扰,“嗖”地从她袖间窜出,张开尖利的獠牙,作势要扑向他。
萧凌川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小蛇的七寸,毫不留情地打了个结,随手扔在地上。
下一刻,他欺身而上,将姜姝宁桎梏在自己与床榻之间,高大的身躯如山般压迫而来,阴影完全笼罩住她。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透着危险的寒光,声音低沉而阴冷:“说!是谁暗中助你逃出王府,你又打算和谁一起离开?”
这个时候你还护着他!
姜姝宁抬起头,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意,语气平静却暗藏锋芒:“放我离开王府的,难道不是王爷你吗?若非你的授意,我早在侍卫检查马车时就被发现了。王爷好一招引蛇出洞!”
“你早就发现了?”萧凌川眉梢微挑,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冷笑起来,“既然知道是本王的计谋,你还跑?就不怕像现在这样被抓回来?”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万一成功了呢?”姜姝宁迎上他的视线,半点没有被桎梏的狼狈。
她此刻的冷静让萧凌川怒火更盛,他怒极反笑,伸出手,拇指缓缓摩挲着她的耳垂,触感冰凉而暧昧,另外四指却牢牢扣住她的脖颈,力道之大让她呼吸一滞。
“有点小聪明,可在本王掌心里,你翻不出风浪!记住一件事,你永远都不可能离开本王,明白了吗?”
姜姝宁笑了,笑声清浅却满是嘲弄:“王爷所言极是,除了死,我此生怕是无法逃离王爷的掌控。”
萧凌川眉头猛地紧锁,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似怒又似某种隐秘的痛楚。
“不许在本王面前提‘死’这个字!为了摆脱本王的掌控,你竟连萧怀瑾的接应都能弃之不顾,故意往西边逃窜?王妃,本王当真低估了你!”
“不知王爷此言何意。”姜姝宁神色依旧浅淡,对他的愤怒视若无睹,“此事与宁王无关,离开王府皆是我一人所为,还请王爷不要牵连其他人!”
“这个时候你还护着他!”萧凌川怒极,声音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你发现出逃是本王的计谋,所以才故意不去码头与他会合!为了萧怀瑾,你竟能做到这份上!”
“我没有护着任何人。我本就打算西上,去西榆。”
“你一个女子,去西榆做什么?”
“西榆是瑞王囤私兵的地方。如今瑞王入狱,王府收入骤减,但豢养的私兵不能一日无粮草,他们便以流寇之名在西榆横行霸道,为非作歹,当地百姓苦不堪言。家财被掠一空,无数人家老幼病重却无钱医治,唯有眼睁睁看着至亲在病痛中撒手人寰。”姜姝宁声音渐低,带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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