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属下……”
“你只需在城外转一圈,然后回去告诉姜姑娘,就说东西……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马抢了。”
“是,王爷!”
凌芜退下后,萧凌川唇角勾起一抹极尽冰冷的弧度。
姜瑶真,你派人潜入景王府真正想偷的东西,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另一边,瑞王府内。
姜莲身上本就有伤,如今更是伤上加伤,气息奄奄。
姜姝宁耗费了近两个时辰,施针、清创、敷药,才堪堪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她擦去额角的薄汗,对一旁的婢女嘱咐道:“我稍后会派人送来几服药,你记得按时为她熬煮服下,好生将养着,性命应是无虞了。”
“可是……瑞王妃不准姜贵妾服药,怕是没法熬煮了。”婢女为难道。
“如此,那我便将煎好的药放在药罐里,直接送来给你好了!”
“多谢姜姑娘!”婢女跪在地上,感激涕零,“若不是您,主子她……”
“起来吧,”姜姝宁扶起她,“她是我三妹,我自然要救她。倒是你,与她并无血缘,却能拼死相护,才是真正待她好。”
婢女千恩万谢地将姜姝宁送出瑞王府的侧门。
夜色渐浓,姜姝宁心事重重地踏上归途,却未曾留意,在不远处的回廊拐角阴影里,一双淬满了怨毒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
那是姜瑶真的贴身婢女,春花。
——
姜瑶真抵达徐州时,恰逢一场封天锁地的大雪。
折腾了几个时辰才抵达她姨娘坟墓所在的那座山。
从守山人那里,她用几锭银子就问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数月前,确实有一位贵小姐独自上山,停留了许久。
时间,正好与南朔之战对得上!
姜瑶真冷笑起来,她不信姜姝宁会好心来祭拜一个“已故”多年的姨娘!
她来这里,只可能为了一个目的——藏东西。
在姨娘那座孤零零的坟茔前,姜瑶真指使着雇来的几个壮汉用铁铲凿开冻得如同顽石般的土堆:“只要能挖到我想要的东西,必定重重有赏!”
不知过了多久,在无数次令人心焦的空响后,铁铲终于磕到了一个硬物。
“夫人!找到了!”
姜瑶真几乎是扑了过去,亲手从泥土里刨出了那个覆盖着冰的木盒。
她颤抖着手,猛地将盒盖掀开——
盒中,一块晶莹剔透、流光内蕴的玉牌正静静地躺着。
就是它!
她一把将玉牌攥入掌心,冰冷坚硬的触感此刻像是滚烫的烙铁,瞬间点燃了她心中积压的所有怨毒与疯狂。
回去的路上,马车在风雪中颠簸。
姜瑶真坐在昏暗的车厢内,紧紧攥着那块玉牌。
原来,姨娘真的将这玉牌给了那个姜姝宁贱人!
而那个贱人,拿着本该属于她的东西,不仅不还,还反过来设下圈套,和景王一起联手,害得瑞王被牵连入狱!
“姜姝宁,这笔账,我早晚要和你算!”
就在这时,马车猛地一个剧烈颠簸,被迫停在半路上。
车外,刀剑交击与入肉的闷响只持续了短短数息,便陷入了一片死寂。
车帘猛地被一把染血的利剑掀开,一个浑身散发着煞气的蒙面黑衣人,如鬼魅般出现在她面前。
“把你从坟里挖出来的东西,交出来!”
话音刚落,冰冷的剑锋已经抵在了姜瑶真的脖颈上。
“你……你们是姜姝宁派来的?”姜瑶真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却仍死死护着手中的东西,色厉内荏地尖叫,“凭什么!这是我姨娘留给我的遗物,她凭什么来抢!”
黑衣人眼底闪过一丝不耐,手腕微沉,锋利的剑刃瞬间划破了她的肌肤,渗出细密的血珠。
那冰冷刺骨的痛感让姜瑶真瞬间清醒。
她战栗着,从袖中取出一物,哆哆嗦嗦地递了过去:“我给……我给你!”
然而,黑衣人只瞥了一眼,便猛地伸手夺过,毫不犹豫地在车壁上狠狠一磕!
“咔嚓”一声,玉牌应声碎裂。
“我的耐心,”黑衣人缓缓逼近,声音愈发森寒,“只够你耍一次花招。下一次,碎的就不是它了。”
姜瑶真如坠冰窟,头皮阵阵发麻。
方才给的是她之前让人仿制的假玉牌,本想糊弄过去,没想到竟被一眼识破。
他们……见过真的南月玉牌!
为了保命,她最终只能将那枚她刚刚才失而复得、还带着她体温的真正玉牌,递了上去。
黑衣人确认无误后,便带着人消失在了茫茫风雪中。
姜瑶真瘫坐在冰冷的车厢里,心中的不甘化成怨恨,直指向姜姝宁。
若不是姜姝宁将玉牌藏起来,她何至于冒雪前来寻找,寻到之后,又何至于被人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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