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修湛恍然大悟:“真儿果然聪明!不过,姜姝宁是你的姐姐,你舍得将她当除掉萧凌川的工具吗?”
“殿下,姜姝宁不仅是我的姐姐,更是我的情敌!”姜瑶真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妾身还在因为殿下从前想娶她为妻而耿耿于怀,只有除掉她,妾身才能安心。殿下,你不会不舍得吧?”
“怎么会?”萧修湛不动声色地避开她的目光,掩饰眼底一闪而过的心虚。
罢了,一个女人,自然没有他的权势重要。
牺牲了就牺牲了,反正他宫里还有个跟她极其相似的女子。
只是……心底深处,终究掠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惋惜。
此时的京城暗流涌动,而千里之外的姜姝宁,却享受着此生从未有过的闲散与自在。
为了避免惹人闲话,她与夏嫣并未跟随萧凌川的大军一同返京,而是由凌芜护着,三人扮作游学的富家公子,走走停停,不急不缓地朝着京城的方向挪动。
“姝宁,你看那家的糖人捏得真好!我们去买一个?”夏嫣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男装,手持折扇,装模作样地摇着,眉眼间满是藏不住的鲜活与跳脱。
她本就性情爽朗,这趟江湖游历更是彻底解放了天性。
姜姝宁勒住马绳,含笑看着她:“你慢点,别跑摔了。”
这趟南朔之行,像是给她的人生豁开了一道全新的口子。
前世的她,被圈禁在景王府那方寸之地,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个萧凌川,喜怒哀乐全系于他一人之身,到头来却落得被毒死的凄惨下场。
如今想来,何其可悲。
原来挣脱了牢笼,外面的天地是这般广阔。
原来女子的价值,并非只能依附于男子才能体现。
在南朔,她用那点尚不精通的医术,从死神手里抢回了许多人命。
那一刻她才明白,权势与情爱,都可能如过眼云烟,唯有握在自己手里的本事,才是真正能安身立命、甚至改变命运的根本。
行至徐州地界时,姜姝宁特地提出要多停留两日。
“我爹不是对外宣称,我这段时日一直在徐州探亲吗?咱们既然路过了,不如就去‘拜访’一番,也好把这谎给坐实了,免得日后被人揪住错处。”她寻了个合情合理的由头。
夏嫣对此深以为然,并未起疑。
次日,姜姝宁支开了夏嫣与凌芜,独自一人,根据记忆里的路线,寻到了城郊那处荒僻的山坡。
这里,埋着当年被她父亲派人处理掉的、那位姨娘的“尸首”。
其实不过是个衣冠冢。
她拨开没过脚踝的杂草,在孤零零的土坟前蹲下身,从怀中取出一个用锦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层层打开,露出一块温润剔透的玉牌。
是那块属于南月公主的玉牌。
她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在坟前挖开一个深坑,小心翼翼地将玉牌放进去,然后再将泥土一点点重新覆上,压实,直至看不出任何被动过的痕迹。
做完这一切,她才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眼神幽深地望着那座小小的土坟。
但愿这辈子,都无需再将它挖出来了。
当这块玉牌重见天日的那一刻,便是她与萧凌川彻底决裂之日。
直白的挑逗
回到京城相府,姜姝宁甚至还未来得及洗去一路的风尘,管家便送来了一张烫金的请帖。
“大小姐,是景王殿下派人送来的,邀您和老爷夫人,一同去他的新府邸赴宴。”
凌芜凑上前来,满脸都是藏不住的期待和兴奋:“大小姐!四皇子殿下封王了!这景王府是陛下亲赐的宅邸,肯定很漂亮!奴婢真想去开开眼界!”
姜姝宁捏着那张精致的请帖,指尖却微微发凉。
景王府。
仅仅是这三个字,就仿佛一道无形的枷锁,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个困了她十年,最终将她活活耗死的华丽牢笼,她半点也提不起兴趣,甚至有些避之不及。
“回绝了吧。”她声音淡淡地,将请帖推到一旁。
“这……”凌芜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却不敢多言。
正巧姜丞相从外头进来,听见了女儿的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宁儿,你还没回京时,我与你母亲已经去参加过肃王入新宅的宴会,如今景王殿下设宴,我们若是不去,会得罪人的。”
听到这话,姜姝宁心头更是烦闷。
萧凌川与萧锦瑜是同时被父皇赐下府邸的,为何两人的新迁宴会竟相隔了这么久?
如今掐着她回京的日子送请帖,看起来倒像是……专程为了等她回来一般。
这个念头让她觉得荒唐可笑。
难道萧凌川觉得自己会有故地重游的兴致吗?
数日后,当姜家的马车缓缓停在景王府门前,姜姝宁掀开车帘的一角,那朱红色的高大府门与门前威武的石狮,与记忆里的景象重合。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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