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抢救室的门被猛地撞开!刚才那位医生冲了出来,口罩歪斜,露出下半张写满惊骇的脸,额角全是冷汗,
“病人信息素水平失控性飙升!整个抢救室都被他的信息素填满了!连beta护士都开始头晕呕吐!他有什么病史?!有没有药物过敏史?!”白大褂的下摆在急促的动作中剧烈摆动。
马珩猛地弹起来:“我…我不知道啊…”
“你不是家属?!那家属呢?!”医生急得眼睛发红,声音拔高到破音。
“我不是家属!我是他邻居!”马珩这才找回一丝理智,慌忙翻找手机通讯录,“他妹妹!他妹妹应该知道!”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背景里传来课堂老师讲课的背景音,“马珩哥?怎么了?我在上课…”
“高晴!你哥在市中心医院抢救,情况危急!医生问他的病史!快!你跟医生说!”马珩的声音劈了叉,带着绝望的嘶哑。
“什么?!”高晴的声音瞬间变调,引得教室里的人纷纷探头朝外看去,高晴只能跑得更远点,边跑边道,
……
医生的表情随着电话那头的叙述,如同被无形的手一点点揉捏,从凝重变成震惊,最后化为难以置信的愤怒,“你们为什么不早说!这是要命的事情!!”
随即猛地挂断,转身对着护士急促道,“准备转院!立刻!我们处理不了!必须马上送省医院信息素危重症中心!病人现在腺体的信息素外溢太严重了,处在暴走失控的状态,随时可能腺体破裂导致信息素中毒性休克!快!快!”
……
还没给他消化这爆炸性的信息。医护人员已经推着高途再次冲出抢救室。氧气面罩覆盖了他大半张惨白的脸,透明的罩壁上凝结着浓重的水雾,伴随着他微弱的呼吸艰难地明灭。后颈那恐怖的肿胀处,插着几根细细的监测管线。他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深蓝色的床单被冷汗浸染成一片墨色。
“家属跟车!快!”
救护车凄厉的鸣笛声撕裂雨夜,马珩蜷缩在角落冰冷的塑料凳上,眼睛死死盯着那些跳跃闪烁的冰冷仪器屏幕。高途的信息素仍在汹涌地外泄,狭小的车厢内,鼠尾草混合着血腥的气息浓稠得如同实质,连戴着专业过滤面罩的护士都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血压持续下降!80/50!”冰冷的电子音在报数。
“腺体核心温度425度!还在升!”护士的声音带着惊惶。
“准备肾上腺素!05毫克,静脉推注!快!”医生的指令斩钉截铁。
就在这时——
“滴————————”
一声尖锐、绵长、刺破耳膜的电子警报声毫无预兆地炸响!心电监护仪上,那条代表着生命搏动的绿色曲线,瞬间拉成了一条残酷、笔直、毫无生机的直线!
“心跳停了!!”护士的尖叫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瞬间冻结了车厢内所有的空气。
马珩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警报声中瞬间冻结。他眼睁睁看着医生迅速拿起除颤器,冰冷的金属电极板“啪”地一声重重压上高途单薄苍白的胸口。
强大的电流瞬间贯穿那具瘦弱的躯体,高途的身体如同被无形巨手狠狠抓起,又重重摔落回担架床,像一片在狂暴风雨中徒劳挣扎、最终被无情撕碎的落叶。
“再来!200焦耳!充电!”医生的声音在刺耳的警报声中异常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额角滚落的汗珠砸在衣领上,洇开深色的印记。
又一次,高途的身体再次痛苦地弹起、落下。
心电监护仪上,那条象征生命的绿色直线依旧冷酷地平躺着,只有那催命般的“滴——”声,如同地狱的丧钟,在狭小的车厢里无情循环,碾磨着每个人的神经。
转危为安,不破不立
“嘀————————”
“你!”医生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锁定了马珩,“跟他说话!刺激他!快!说点能扎进他心里的东西,刺激他的求生念头!活下去的念头比什么药都管用!”
“我说什么啊?”
“随便你说什么,说他在乎的!”
马珩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生死时速,几乎是被车速带着扑跪到剧烈颠簸的担架床边,声音抖得不成调,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挤出来,“高途…高途!你听得见吗?”
他的脑子一片混乱,拼命搜刮着记忆里所有关于“高途在乎”的碎片,“你妹妹…高晴!高晴还在等你啊!你不能有事…高晴她下周模拟考!说好了…考完试我们就带她去吃火锅!她念叨好久了!小区附近开了家新的火锅店,评价很好!还有…还有你阳台上那盆多肉!前两天你还说它长歪了,像个小歪脖子树,要给它换个新盆…高晴说要亲自去挑个好看的…”
担架上,高途浓密如蝶翼的睫毛极其微弱地颤动了一下,眼珠在紧闭的眼皮下似乎有了细微的滚动,但那双眼睛,终究未能睁开。
“还有…”马珩的声音哽住,巨大的恐惧和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