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濯僵直地转身,正欲离去却恰好撞上进门的文衡,衡姐
小濯?文衡一手将人拉住,不明白此时他要往哪里去。
沈璧越过二人,此刻宋濯心中的震惊可以想见,毕竟在钩吾山听藏灵神君说起时,她也差不多是如此这般。
但是姑姑和姑父,能有今日实在不易,只要她们平安就好。
眼见冲在最前头的小四此刻正满地找缝往里钻,闻良见揉了揉眉心,赶紧几步上去将人捉回来,你老实些,别再胡闹。
澹青与鸣昆极快地对视,虽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个鼻子不是鼻子,另一个眼睛不是眼睛,可却莫名默契地当即拦在文玉和宋凛生前头,将众人的眼光隔绝开来。
屋内一时闹哄哄的,当着众人的面,虽有鸣昆和澹青作掩,可文玉还是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开,只不过在感受到身后人的坦然时,她也逐渐放松下来。
宋凛生面颊轻动,在文玉的肩背上摩挲着,尽管两靥和双耳已是鲜红欲滴,可还是强自镇定,默念要自己脸皮更厚些。
这片刻的安宁来之不易,他不会再放开。
文玉明白他的心思,也理解他的想法,可眼下这一屋子的人,总得打发出去才是,璧山
此处虽是宋宅,可璧山一向是众人的主心骨,只要她
哦,姑姑我去看看藏灵神君在何处沈璧当即转身往外头走,不带丝毫的犹豫,她没来过宋宅,恐失了方向。
宋屿作为这个家最年长的大兄,反应自然不会慢,小宝的雪人堆的如何了?带霁明哥哥去看看好不好?
诶?文宝还没缓过神来,便被宋屿一把抱起。
等了这几日,院子里的雪都半人高了。文衡拉着宋濯,一面走一面交代,小濯,稍后差些人手过来洒扫。
宋濯愣愣地看向被文衡拉着的手,嘴比脑子快,嗯,听衡姐的。
大哥、大哥,你慢点。闻良意被闻良见拖着,直呼难受,我伤还没好全呢!
闻良见这样的好脾气,也快被自家这个闻小四给磨没了,这时候知道伤没好全了,方才乱跑的时候没见记起。
众人登时各说各话、乱作一团,将室内那点儿莫名的尴尬冲了个干净,却又有种别样的古怪。
正闹着,院外有人飞奔而来,一头扎进了人堆里。
干什么拽我?我有要事同姑姑说。陈知枝左手推开文衡,右手撇下沈璧,从夹击中挣了出来,姑姑,我方才见有
文衡和沈璧对视一眼,仿佛瞧见连串的乌鸦自陈知枝头顶飞过,量是她二人修养再好,也险些笑出声。
陈知枝飞快地回头剜了一眼,而后又乖觉地垂下双眸,眼观鼻、鼻观心。
姑姑回来的匆忙,怎么也没同她说走了一趟钩吾山竟进展这么神速
见着什么了?文玉较之方才的局促,这会儿倒是淡然了许多。
一次会惊慌,两次就未必,三次四次就习以为常。
她就这么由宋凛生靠着,自然而然地同知枝说起了话。
后头跟上来的苏见白拍了拍陈知枝,见她似乎还没回神,便补充道:见着个小鬼闪进来,没能捉住。
小鬼?文玉眼眸一眯,思索起来,什么样的小鬼?
宋凛生靠在文玉肩头,刚要起身却被她一把按在手背上。
这些小事,她还应付得来。
文玉微微侧身回去,目光交汇时宋凛生便又安然地贴了下去。
头上顶着灯油的小鬼。闻彦姿不知何时踏进门来,冷眼扫过乱作一团的众人,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就知道,靠陈知枝和苏见白巡防,是靠不住的。
藏灵紧随其后进了门,远远地同文玉说道:是酆都派来的信差,叫我顺手抓了。
神君真是开恩,怎么没两刀砍了?闻彦姿双手环胸,懒散地往门框上一靠,满不在乎地说道。
藏灵知道他还在为七盘关的事置气,也不多计较,毕竟是她理亏。
可方才一路过来,闻彦姿竟连个好脸色也不肯给她。
砍了还怎么报信?藏灵强压着心头的躁郁,拂袖将一缕黑烟丢在地上。
文玉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打量了一圈,心道难怪从方才起就没见着藏灵人影,原来是去寻彦姿了。
既然心中如此牵挂,嘴上还较什么劲。
那缕黑烟落地,登时便化作一只顶着灯油的小鬼,躬身见礼道:孟婆大人。
言语之间,倒与文玉十分熟络。
文玉定睛一看,果然是幽冥殿随侍酆都左右的点灯十八匠,不必客气,酆都君有何话托你带来?
酆都君请二位大人安心休养,钩吾山一切有他。
言罢,那小鬼便赶紧顺着门缝溜之大吉,似乎生怕晚了一步再被藏灵捉住。
尽管他说得轻巧,可宋凛生还是察觉到一丝古怪,此话何意?
更不必说藏灵那忽然阴沉下来的脸色,显然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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