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公子,那我先将车架停在路边,再寻个路人问问。
洗砚话音落地,车轮也随之放缓直至停下,而后便是洗砚翻身下车再稳稳下地的脚步声响。
不、不如我们也一道下车?人多动作也能快一些。文玉抬袖指了指车外,目光却瞥向一旁,不敢与宋凛生对视。
好,一切听小玉的。对于文玉的话,宋凛生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那文玉犹豫着,心中盘算着怎么开口。
郁昶眸色淡淡,略掀开眼帘瞥过文玉和宋凛生二人,不待文玉说完便起身拂袖率先下了车架。
叽叽歪歪,简直无聊至极
待郁昶双脚站定,却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望着眼前错落有致的屋舍和立于一旁的洗砚,分明是极其宽敞广阔的街巷,他却只觉得胸口憋闷、心烦意乱。
比起从前在深不见底的沅水,有之过而无不及。
文玉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车帘随着郁昶的离去而晃动不止,而后又眨眨眼睛盯着宋凛生。
车内骤然空旷许多,但她却仍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拥挤。
莫名的氛围拥趸着她,似乎想要将她推到宋凛生跟前去。
那、那我们也下车看看。文玉一字一顿地说道,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迟疑和羞赧,嗯
分明平日里同宋凛生说话随意至极,怎么今天反倒还磕巴了?
言罢,不待宋凛生应答,文玉便缩着脖子紧贴着车壁往外挪过去。
往常她不甚在意的青花缠枝炉子,此刻落在她眼里似乎生怕碎了一般,令她小心翼翼的动作,不敢有半分张狂。
宋凛生垂眸盯着文玉的身影,眼见着她垂于身后的发丝似缎带一般,动作间晃出阵阵锦绣色彩。
车帘掀开,有风随之而来,为他送来阵阵暗香。
是茉莉味的。
他不由得俯首轻笑,小玉喜欢的茉莉,他自然也很喜欢。
宋凛生敛去神色,不再逗留,随在文玉身后下了车架。
呼文玉舒出一口气,而后双手环胸忍不住左右探看着,这是
眼前的建筑群落宏伟壮观、错落有致,中间是一条极宽阔的车道,两侧分列着各式各样的亭台楼阁、屋舍宅邸。
偶有藤萝翠竹探出檐角,与远处的山峦云雾相映成趣,更添上三分风雅和意境。
其在青阳照耀下,似乎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更家彰显其气派富贵。
若说宋宅是精巧秀美,那这临园口简直是
文玉心中一顿,不停地思索着合适的词句来形容此刻眼前所见。
嗯
恢弘磅礴?财大气粗?
文玉不禁咋舌,穆大人真是深藏不露,竟居住在此等可谓豪奢的住所!
原来他先前赠钗之时所言,说府中收藏颇多叫她不必客气,竟不是谦虚的话
文玉不禁闭了闭目。
不过一想起穆大人赠她的鸣昆,上头镶嵌的宝石珠翠似乎也是价值不菲。
这样一看,穆大人住在临园口又貌似理所应当、不足为怪。
好,好好好,原来在这江阳府中既无田产、又无住宅的人唯她一人而已!
不对,文玉目光转动
如今倒还有个郁昶与她一道。
文玉心中稍安,目光再一次扫过眼前的亭台楼阁,感慨道:这就是临、园、口?
她一字一顿地念叨着,其间的惊叹不言而喻。
东天庭琼楼玉宇不少、屋舍宫殿更多,可那毕竟是仙家洞府。
这临园口不过是凡间建筑,竟也修得如此壮观。
宋凛闻言笑着颔首,肯定地应声,嗯。
听宋伯说这临园口原先也兴盛过一段时间,各路乡绅富豪皆居住在此处,也曾是极其鼎盛的街道,只不过后来又因着多种缘故荒废了。
没想到,穆大人如今却住在这临园口。
相比于文玉的惊异和宋凛生的附和,郁昶倒仍是面色如常、未起波澜。
凡人的东西,他不怎么感兴趣。
他虽嫌恶沅水河底阴暗潮湿,却也并不向往富丽堂皇的居所。
公子,文娘子。洗砚扫视着眼前一望无边的临园口,有些无语望天,那我先找人问问罢。
这样大一片宅邸,若是挨家挨户去寻,恐怕等到了月落中天、星辰满夜,也未必能寻见穆大人的影踪。
好。宋凛生颔首应下,而后便预备与洗砚分作两头、一同寻找。
正当此时,文玉极目望去,似乎见一人正往这边来。
那身形隐隐透露着莫名的熟悉。
等等!文玉旋即出声,一手拦在了宋凛生身前,那是
远处的身影渐行渐近,来人身前推着花车,其上挂着各色灯笼、彩绳、丝绦等小物件,品类齐全、色彩繁多。
越走近,便看得越清楚。
吴大?这人的身形越发明了,顷刻间便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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