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发匹配这一块,歼20跟两种第三代飞机的最大不同在于,无论歼10还是歼11,因为不考虑隐身修形问题,所以都是把相当大面积的发动机外匣直接暴露在外面,或是最多增加一层保护用的衬套。
而隐身飞机则需要用额外的蒙皮把除去尾喷口以外的整个发动机结构完全包袱起来。
除去带来额外的结构重量以外,也对散热方式提出了全新的要求。
这是在装机之前的任何测试中都无法进行模拟的。
此时杨韦的注意力则是集中在发动机固定环的受力数据以及风扇和压气机在不同转速下的振动数据上:
“我觉得等到原型机阶段,得把发动机紧固件的设计再额外加强一下……推力增加给机体带来的负担比预期更大,虽然不至于直接影响到飞行安全,但如果长期工作在接近安全负荷的条件下,难免不利于寿命。”
说完抬起头转向刘永全,嘴角还噙着些许笑意:
“倒是涡扇10g的振动特性跟涡扇10a几乎如出一辙,只有幅度上的些许差别,给我们省去了不少调整结构的麻烦。”
“那是……”
后者把视线的焦点投向远方,隔着一层玻璃幕墙,可以看到修长而健硕的2003号机因为起落架被电磁锁固定住的缘故而微微向前低头,如同一只蓄势待发,时刻准备飞扑而出的怒龙:
“毕竟核心机的总体设计从一开始就是四代的底子,只不过十年前咱们的材料和工艺水平都不过关,才不得不给涡扇10a设定成降级配置。”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突然变了变:
“说实话,虽然从航发大会战那会儿开始我就一直在参与,但直到自己接手涡扇10g的设计之后,才明确感受到这个核心机的设计有多么极限……”
因为暂且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数据,所以杨韦也投来了有些好奇的目光。
刘永全无奈地耸了下肩:
“我曾经尝试利用设计88-3和sea650两款发动机的经验,对高压压气机的一部分转子叶型做出修改,结果发现很多参数哪怕稍微调整一点,都无法实现二级风扇和三级风扇的兼容,哪怕只考虑适配三级风扇的情况,也几乎没有特别明显的升级空间。”
当初为了提高推重比,常浩南在完成3-7-1-1的基础核心机结构之后,又给涡扇10a/b减去了一级风扇,变成了相对不太常见的2-7-1-1构型。
类似的操作在人类发动机设计史上虽说不是第一次,但为数不多的先例都不算太成功。
比如使用后置风扇的涡扇5。
能像涡扇10这样全程不出任何乱子的,实在比较罕见……
……
当发动机以最大转速运行了30分钟后,后台检测室里爆发出压抑已久的欢呼。
第一轮启动测试并不包括加力燃烧室的部分。
因此,在两台发动机达到并维持了一段时间军用推力之后,对于动力部分本身的测试就算是告一段落。
如果是寻常型号,那么后面就只要等到入夜之后再把飞机拖回总装车间,检查测试过程是否造成了什么隐患即可。
但歼20和涡扇10g的组合,却还有一项额外的任务。
杨韦又一次来到话筒旁边,向楼下的操作员下达了新的指令:
“向燃烧室内注入电离种子气体,启动等离子体发生器!”
很快,状态显示器上标着ar字样的指示灯由黄转绿,代表高压氩气已经开始注入等离子体发生器。
两台涡扇10g喷出的尾焰颜色似乎也略微加深,就如同加力燃烧室被打开一般,呈现出更加明显的蓝紫色。
只是光芒还没有那么耀眼。
“打开磁控装置,工作方式……默认一。”
对于这套等离子体隐身系统,杨韦还稍有些不太熟练。
实际上,如果对每一种飞行状况下的等离子体控制策略进行精调,那么鞘套的分布效果还能更好。
但显然不能指望战斗机飞行员一边开飞机一边在座舱里写代码,所以只能按照典型状况预设四种默认控制方式,然后自动或手动切换到最合适的那一种。
其中默认一,就是对应正常的平飞状态。
果然,2003号机的尾部迅速泛起一层诡异的淡蓝色辉光。
而在红外成像仪中,代表着高热辐射信号的纯白色区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尾翼和腹鳍向前部机身方向蔓延。
“等等,这个红外信号……”
杨韦的双手猛地紧握成拳,但还是忍住了叫停测试的冲动。
一方面是相信常浩南的计算,另一方面也是相信自己的飞机。
大约半分钟后,数据分析人员抬头给出结果:
“报告,安装在垂直尾翼后缘和腹鳍上的温度传感器并未报警,最高温度点相比之前只上升了15度,并不会对对隐身涂层造成明显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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