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能干什么,睡觉啊。
盛柔莫名,“医院的病床不是都一样吗?”
陆绎琛没了过来蹭床的心虚,一双眼阴阴沉沉,开口即是质问,“医院没别的床?你们为什么要睡一张床?”
“……”
两人说话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还有这语气……这表情……
怎么那么像捉奸呢?
盛柔无语注视他,满眼写着:你个前夫就不要当太平洋的警察了好吗?管得宽。
陆绎琛同样用眼神回:我就要管!
视线对峙,病房一时安静诡谲。
顾雪儿受不了这冷空气外加窒息的氛围,掀开被子下床,“姐姐,经过你开导我想通了,我还是回自己房间吧。”
“雪儿,你不用走……”
“砰。”
顾雪儿走得迅速利落,关门声清脆。
还不走,不走等着被某人用眼神刀死吗?
希望你不要痴心妄想
顾雪儿一走,病房安静得更加过分。
盛柔忿忿收回视线,被子拉高盖住头,彻底不看他。
陆绎琛慢悠悠蹦过去,拉她的被子,她手指抓着,就是不让他拉。
一人拉,一人绷着,像两个幼稚的小学生,互不相让。
“你不怕被憋死?”
“要你管。”
“我就要管,你是我老婆。”
“谁是你老婆,胡说八道!”
拌嘴也很像小学生。
陆绎琛低眸睨着拱起的小被包,薄唇漾出一抹笑,先服软,“好了,我道歉。”
小被包动了动。
“先出来,真会憋出毛病。”
盛柔一下扑开被子,绷着脸,“陆绎琛,别来你那套,我不会惯着你那些臭毛病。”
陆绎琛没脸没皮,“你会惯着。”
盛柔瞪他,“……”
“你要心里没我,为什么要跟陆烨做那样的交易?”
陆绎琛有理有据,“如果我没来得及赶去救你,你可能就没命了,你敢说你心里完全没我?”
男人低眸,嘴角噙笑,就那样一副“我看你怎么狡辩”的神情看她。
盛柔一噎,“……我只是不想欠你的,你是为了救我才被抓,我到死也不想欠你!”
陆绎琛眸光一凛,“这是你的心里话?”
“心里话。”盛柔有些招架不住他的眼神,拧眉翻身到另一边,“我要睡了。”
陆绎琛盯着她后脑勺,良久,负气般扭头回到自己床上。
话说的真绝!
盛柔,你可以,算你狠!
……
陆烨的死对陆景泽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他动完手术一直无法入睡,睁眼到天亮。
回想这一生,除了失败还是失败。
原来他一直活在欺骗与自我欺骗中。
他自以为对陆烨母子付出真心,实际在他们心里一文不值;他对任菲冷心冷面,活生生把一个爱他的女人逼到发疯。
至于陆绎琛,更是愧疚深重。
他唯一血脉相连的儿子,从小到大没有享受过父爱。
犹记得他小时候,每次见到他时,那双隽黑的眼睛总是一闪一闪,跟在后面一声声叫着“爸爸”;有时给陆烨精挑细选礼物,会随手给他带一个,他不管合不合适,总是喜欢得不得了。
这些过往再想起来,就像一个个巴掌扇到脸上。
正想着,房间门推开,陆绎琛按动轮椅进来。
陆景泽连忙坐起来。
他从昨晚进到医院就没见过陆绎琛,不知道他腿严重成这样,不免心疼道,“你的腿没事吧?以后好了会不会落下病根?”
陆绎琛没接收过这么“浓烈”的父爱,不由得皱起眉,“陆景泽,你又打什么鬼主意?陆烨这次是真的死了,我没藏起来折磨他。”
陆景泽一噎,随即重重叹口气。
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止。
他以前对陆绎琛的冷言冷语,如今全落到自己身上。
“绎琛,我不是这个意思,真的是关心你……”
“别来这套。”
陆绎琛冷冰冰打断他,进入正题,“回国之后把你手上的股份都转让给我,每年我会按照公司利润给你分红,你可以彻底退休了。”
陆景泽皱眉,“为什么?”
“你死了反正是我的,难道你还有其他私生子?”
这话扎心了。
陆景泽捂胸口,“我如今反正跟退休没两样,你要拿走股份,总要告诉我个原因吧?”
陆绎琛邪肆挑眉,手指拨弄着花瓶里一朵百合花,轻描淡写,“追老婆。”
陆景泽卡了两秒,当即否定,“不行,盛柔不适合你。”
陆绎琛阴婺看他。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