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永元帝现在好端端的坐在他的眼前,也就是说这会场叛乱大概率被镇压了。
&esp;&esp;而且之前永元帝也说过,受到蝗灾的区域并不大,这也就注定了叛乱的规模会相当有限。
&esp;&esp;只是可惜了那些被煽动叛乱之人,没死在蝗灾之下,最后却死在了官兵手里。
&esp;&esp;永元帝看着李玄的表情变化,轻笑了一声。
&esp;&esp;“看来你这小家伙也知道叛乱是什么意思。”
&esp;&esp;只是在下面的尚总管听到永元帝的这一声笑,心里却不是一番滋味。
&esp;&esp;他还记得去年永元帝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有多么的愤怒。
&esp;&esp;自永元帝登基以来,尚总管可谓是见证了他的勤政。
&esp;&esp;永元帝每一天都为了大兴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esp;&esp;可惜的是……
&esp;&esp;这大兴的心已经不齐了!
&esp;&esp;“叛乱自然被镇压了。”
&esp;&esp;永元帝继续说道,只是语气中满是萧索,没有任何的骄傲自得。
&esp;&esp;“不过是一群饿急了眼的农夫罢了。”
&esp;&esp;永元帝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带着嘲弄之色的笑容。
&esp;&esp;“可朕分明下达了开仓赈灾,帮助他们重建家乡的政令。”
&esp;&esp;“阿玄,你告诉朕,为何这些人反倒会聚众叛乱,反抗本该帮助他们的朝廷呢?”
&esp;&esp;李玄默然,反倒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永元帝。
&esp;&esp;不等李玄作答,永元帝自己给出了一个答案。
&esp;&esp;“因为朕是一个无能的皇帝!”
&esp;&esp;尚总管当即跪下,高呼道:
&esp;&esp;“陛下——”
&esp;&esp;“闭嘴!”
&esp;&esp;永元帝大喝一声,打断了尚总管接下来的话语。
&esp;&esp;尚总管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脸上满是苦涩之意。
&esp;&esp;“朕十九岁登基,距今已有二十年的光阴。”
&esp;&esp;“可在朝堂诸公的眼中,朕还是那个任由他们摆布的少年。”
&esp;&esp;“阿玄,你不是想知道四运粮铺有什么问题吗?”
&esp;&esp;“我告诉你,本该赈济灾民的那些粮食,竟然流到了京城中,并且低价卖给了这些不愁吃喝的京城百姓。”
&esp;&esp;李玄听到这里渐渐瞪大了眼睛,大兴的问题远比他预想的严重得多。
&esp;&esp;永元帝也没有看起来的那般风光。
&esp;&esp;或许在这皇城以外,他就没有更多的朋友了。
&esp;&esp;李玄都无法想象他之前是如何将中书令给赶下了台。
&esp;&esp;永元帝将桌案上的李玄给轻轻抱了起来,捧到眼前。
&esp;&esp;“阿玄啊,若我告诉你,蝗灾也好,叛乱也好,都是人在搞鬼。”
&esp;&esp;“你会对人族感到失望吗?”
&esp;&esp;李玄听到永元帝的质问,蓦然瞪大了双眼。
&esp;&esp;他突然有些明白了推动邓为先不断前进的动力是什么。
&esp;&esp;是仇恨!
&esp;&esp;李玄以前只当邓为先经历过大变之后,心性有了极大的变化,因此才对实力如此渴求。
&esp;&esp;可现在看来,若永元帝说得是真的。
&esp;&esp;那邓为先是不是也知道害死他父母的吃人蝗虫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esp;&esp;更甚者,他连自己的仇人是谁都知道。
&esp;&esp;见李玄愣神,永元帝也没有催促,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esp;&esp;许久之后,李玄才消化了这突如其来的信息。
&esp;&esp;他看向永元帝,下意识的叹了口气,挣脱了永元帝的一双大手,落在桌案上,提笔写字。
&esp;&esp;跪在下面的尚总管更是紧张无比,生怕李玄给出一个无法让永元帝满意的答案。
&esp;&esp;“猫也有好有坏,难道人族不是吗?”
&esp;&esp;“这世间,每一个存在都是独一无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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