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梁柯也一顿，有片刻的出神。
&esp;&esp;他没有立即拒绝就意味着机会，沈榷抿了抿唇，近乎雀跃地想，她赌对了。
&esp;&esp;沈榷的确是学艺术的，同时，她也听说过，梁柯也对美院雕塑系的一个女生有好感，却一直追不到……
&esp;&esp;她拿起手机按亮屏幕，正要打开相机，梁柯也忽然瞥到她的壁纸——
&esp;&esp;一幅水彩写生，画了养在玻璃杯中的红色金鱼、木质地板，面料顺直的浅色窗帘。
&esp;&esp;这幅画——
&esp;&esp;梁柯也的目光停在那儿。
&esp;&esp;他在秦咿的朋友圈里见过。
&esp;&esp;沈榷察觉到什么，动作停下来，“怎么了？”
&esp;&esp;“壁纸，”梁柯也看着沈榷的手机，“哪找的？”
&esp;&esp;“是微博上一个小众画师的作品，”沈榷找到了推进话题的契机，眼睛发亮，兴致勃勃地说，“她基本功很棒，灵气也足，出过挺多蛮有意思的绘画tip，我学到不少技巧。”
&esp;&esp;“我还给她发过私信呢，说了一大堆鼓励的话，”沈榷笑了笑，嗓音软了些，“挺幼稚的，也不知道人家会不会嫌我烦。”
&esp;&esp;梁柯也没出声，却一直在听，神色专注，似有无尽的意味藏在目光里。
&esp;&esp;沈榷愈发觉得她猜对了开启宝箱的密码，试探着说：“要不，我把画师的微博推给你吧，她主页上po了很多作品，每一幅都好看！”
&esp;&esp;梁柯也微微低头，不知是在看沈榷的手机，还是盯着地面，好一会儿，他说：“我手机坏了，收不到消息，你把画师的主页找出来，我看看。”
&esp;&esp;包厢里的人看似各忙各的，有的唱歌，有的打球打牌，实际上，都放了几分注意力在梁柯也那儿，留心着他的一举一动。
&esp;&esp;沈榷与他挨得近，自然也受到众人的关注，她有点得意，还有点兴奋，心思更加活络。
&esp;&esp;在梁柯也的目光下，沈榷打开微博，她没有通过发现页去搜画师的名字，而是先点开自己的主页，露出id和置顶的自拍照，再进入关注列表。
&esp;&esp;沈榷指腹轻敲键盘，输入一两个关键字，画师的账号自动关联，出现在搜索框下——
&esp;&esp;id“果粒巡游-”，头像是一片用巧克力酱画出小表情的吐司面包。
&esp;&esp;果粒——
&esp;&esp;“一颗甜果粒”、“伤心的果粒”。
&esp;&esp;梁柯也呼吸很轻，手上的烟还在燃烧，白雾丝丝缕缕。
&esp;&esp;“这个就是画师的账号，”沈榷拿着手机，靠近了些，她微微侧身，裙摆下的膝盖几乎碰到梁柯也的腿，“粉丝都叫她yoyo，很温柔的一个女孩子，画风也很棒。虽然她从没上传过照片，但是，我猜她一定很漂亮，精致感很重的那种漂亮！”
&esp;&esp;yoyo——
&esp;&esp;梁柯也摁灭烟头，包着纱布的那只手伸到沈榷面前，勾了勾手指，“我看看。”
&esp;&esp;沈榷觉得整个人都被他勾了下，口干舌燥的。她将手机放进梁柯也的掌心，顺势摸了下他手背的纱布，轻声问：“不疼吗？”
&esp;&esp;梁柯也好像没听见，注意力都在手机屏幕上。
&esp;&esp;“yoyo”的主页上没有置顶，最新的动态是一条粉丝可见。
&esp;&esp;【果粒巡游-：遇到一个很可恶的人，该怎么办？】
&esp;&esp;发布时间在深夜。
&esp;&esp;而日期——
&esp;&esp;是坏藤乐队在live hoe演出那天。
&esp;&esp;除此之外，博主还赞了动态下的一条评论。
&esp;&esp;【真的“可恶”，是想打他；假的“可恶”，是要爱上他。yoyo，你说的“可恶”是哪一种？】
&esp;&esp;九十多条评论里，只有这条被作者赞过。
&esp;&esp;秦咿，你说的“可恶”是哪一种？
&esp;&esp;梁柯也眼睫低垂，看不清表情，但沈榷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在变化，如同细雨下的湖面，涟漪环绕，摇碎满目星屑似的微光。
&esp;&esp;沈榷搞不懂问题出在哪儿，一时有些茫然。
&esp;&esp;梁柯也只看了那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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