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宫内不许骑马,但小皇帝很贴心地安排了马车。
&esp;&esp;只是很奇怪的是,他们没被送到御书房,而是被一路送到了小皇帝的寝宫。
&esp;&esp;几人刚下马车,便见长乐宫灯火通明,却并没几个宫人,唯有一个小太监在殿门前等待。
&esp;&esp;小太监坐立难安,四下张望,看来是着急得很。
&esp;&esp;韩宜见到他们后急迫更添三分,他小跑着走近,边抬手挥退了带他们过来的小太监,“见过三位大人。”
&esp;&esp;韩宜躬身一礼,侧身引路:“三位大人请随奴来。”
&esp;&esp;皇帝身边的太监向来都是随韩如海眼睛长在头顶上,对他们这群“不得圣眷”的官员爱答不理,这还是三人第一次有如此待遇。
&esp;&esp;三人不喜反惊,边随韩宜往前边问:“可否告知陛下何事召见?”
&esp;&esp;“这……”韩宜神色复杂,再度躬了躬身,“个中缘由言语难以尽述,稍后大人们一见便知,只是……还请做好心理准备。”
&esp;&esp;他推开门,韩如海已经凉透了的尸体就这么大大咧咧闯入眼帘。
&esp;&esp;三人同时一惊。
&esp;&esp;“这这这……”许瑞章大张着嘴,被呛了一口冷风,当即弯着腰咳嗽起来。
&esp;&esp;他咳得面色通红,还要艰难开口:“这是何方神佛下凡做的好事?”
&esp;&esp;沈应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他当机立断拉着郑孟贤与许瑞章两人进殿,“快将门关上。”
&esp;&esp;沈明烛的长乐宫里没有沈明烛,只有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
&esp;&esp;沈应冷静下来,看向韩宜,“这是怎么回事?”
&esp;&esp;韩宜关上门,转身后“扑通”一声跪地,“奴不敢欺瞒大人。”
&esp;&esp;他深深叩首,抬起头时,额头与眼眶都发红,“是奴杀了他。”
&esp;&esp;他谨遵沈明烛的吩咐,眼里恰到好处流露出恨与畏,“奴看见、看见他害死了陛下,他还吩咐侍卫去寻一个与陛下身量相似的人,好伪装陛下。奴不能……不能看他霍乱朝纲,故而怒极提刀,将他杀害。”
&esp;&esp;很荒唐,很无理,沈应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先诧异哪件事。
&esp;&esp;“你说什么?”耳畔忽然传来一道高昂扭曲的惊叫,郑孟贤声音带颤:“陛下死了?”
&esp;&esp;他再不满陛下,那也是太后的儿子,是大雍天子,他死了?
&esp;&esp;就如此无声无息死在一个太监手里,没有响彻皇城的丧钟,没有极尽哀荣的丧仪,没有万人长哭,他就这么死了?
&esp;&esp;许瑞章也是如出一辙的难以置信,“你这奴才,胡说八道什么?陛下是天子,有龙脉护身,你竟敢诅咒陛下!”
&esp;&esp;可是这里是长乐宫,沈明烛不在这里。
&esp;&esp;大晚上的,一个皇帝,他不在自己的寝殿还能在哪?
&esp;&esp;——难道陛下真的死了?
&esp;&esp;不不,陛下一向爱玩闹,或许故意躲在一旁好看他们笑话。也或许、也或许陛下偷偷出宫,这奴才误会,才会说出陛下已死这种话。
&esp;&esp;可韩如海的尸体就这么真真切切躺在面前了,提示着先前这座宫殿里定然发生过什么。
&esp;&esp;……所以陛下真的死了吗?
&esp;&esp;陛下才十九,无病无伤,怎么会死呢?
&esp;&esp;“国公,太傅,二位还请冷静,眼下陛下……失踪,”沈应迟疑片刻,到底还是换了一个词,“朝中事尚待有人处理,还需二位拿个章程出来才好。”
&esp;&esp;沈应觉得沈明烛死了未必不是一件快事,属实不知这两位大人平素也不为沈明烛所喜,怎么悲伤起来如此真情实感。
&esp;&esp;郑孟贤与许瑞章并没有放任自己沉浸在悲伤中太久,他们虽然仍旧沉痛,但也硬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esp;&esp;韩如海能杀得了沈明烛并不出奇,虽然很震惊他为何如此大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但就从人命脆弱来说,依韩如海对皇宫的掌控力,要杀沈明烛确实轻而易举。
&esp;&esp;但奇怪就奇怪在这里,郑孟贤问:“可知韩如海为何要杀害陛下?”
&esp;&esp;沈明烛活着能够成为韩如海的依仗,死了不仅没有任何好处,还会惹来一身麻烦,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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