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我空着手。”
&esp;&esp;“我提前叫人送过一些东西。”他很周到：“或者码头那边有水果店，老人家走路不方便，很少出来。”
&esp;&esp;朱序便过去仔细挑了几样，同他前往。
&esp;&esp;这是片建在山坡上的房子，家家有院，门前羊肠小道，迎面便是大海。
&esp;&esp;走进院子，看见袁奶奶正准备杀鸡。因提早知道贺砚舟今天回来，老人家从清晨忙到现在。
&esp;&esp;她矮个子，胖胖的身体，一摇一晃走过来，两手握住贺砚舟手臂，抬高了头，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个遍，嘴角始终翘着，眼尾皱纹都堆到了一起。
&esp;&esp;贺砚舟稍弓着背迁就她，笑容温柔：“您看够没？”
&esp;&esp;“没有。”
&esp;&esp;“是不是一表人才？”
&esp;&esp;袁奶奶握着他双手，很大声回答：“是。”
&esp;&esp;说完开怀大笑，半晌才注意到旁边站着的女孩子。
&esp;&esp;贺砚舟介绍说：“朱序，我朋友，来北岛游玩的，刚好今天我休息，就陪我来吉岛看看您。”
&esp;&esp;“打扰了，奶奶。”朱序规规矩矩道。
&esp;&esp;“哦哦，好，好，不打扰，不打扰。”老人家目光转移到朱序身上，认认真真看她，眼中有亮亮光芒，笑意也愈发浓。
&esp;&esp;忽然间没人开口，院子里很静，那只被放掉的鸡在后面走来走去，“咕咕”地叫。
&esp;&esp;这样的端量令朱序十分无措，脸颊升温，猜想一件简单事可能被复杂化，可惜现在逃走太迟了。
&esp;&esp;她转头朝贺砚舟瞧过去，他也正看她。
&esp;&esp;他两手插在西裤兜里，表情闲适，并没有替她解围的意思。
&esp;&esp;一瞬，朱序不再为难自己。
&esp;&esp;她看回老人家，莞尔一笑，不解释，随便她误会。
&esp;&esp;半晌，贺砚舟失笑，终是凑近老人家，用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了句什么。
&esp;&esp;袁奶奶面露遗憾，却怕自己说多坏事，赶紧招呼他们进屋坐。
&esp;&esp;这间屋布局简单，一厅一卧，尽头是厨房，家具陈旧但被保养的很好，打扫也很干净。角落里的楼梯通往阁楼，从前是贺砚舟和卫暂同住，他搬走后，只住着卫暂一个人。
&esp;&esp;“奶奶，卫暂呢。”贺砚舟问。
&esp;&esp;老人家忙着倒茶端水果：“去南岭找那江家小丫头去了。”
&esp;&esp;贺砚舟略挑眉，但没深问，转过头，朱序在客厅另一边看墙壁上的老照片。
&esp;&esp;袁奶奶坐下来关心他近况：“酒店经营怎么样？”
&esp;&esp;“还好。”
&esp;&esp;“你从小就比卫暂有出息，是个干大事的人，但也要顾惜身体，那么大一家酒店，我不懂也知道该多耗费精力。”袁奶奶拍拍他手臂：“赚钱是小，身体为重。”
&esp;&esp;贺砚舟笑答：“不必担心，来您这儿就算放松了。”
&esp;&esp;聊了会儿家常，袁奶奶准备做晚饭，要贺砚舟带着朱序随便转转。
&esp;&esp;阁楼另一边还有一扇门，推门出去是个小露台，迎面大海一览无余。
&esp;&esp;现在接近傍晚，夕阳快落到海平面，天空是极绚烂浓郁的橙色，余晖洒落，海水一层碎金。
&esp;&esp;朱序暗自惊叹，此刻像站在画里，极不真实。
&esp;&esp;她撑着栏杆，转头看贺砚舟：“你说你高中之前都生活在吉岛？”
&esp;&esp;“差不多。”
&esp;&esp;朱序点点头：“身处这种环境，应该没什么烦恼吧。”
&esp;&esp;“的确。”贺砚舟从兜里掏烟盒，在手上磕了磕：“那时候海更蓝，月亮和星星更明亮，每天清晨的轮船汽笛声是闹钟，傍晚渔民披着余晖出海回来。”
&esp;&esp;“哇。”朱序夸张道。
&esp;&esp;贺砚舟笑了笑，把烟盒递过去：“要么？”
&esp;&esp;是软包中华。一根烟已经露出了半截。
&esp;&esp;“谢谢。”朱序抽出那根，顺手从衣兜里拿打火机，等点燃了，贺砚舟才磕出另一根含在唇上。正准备摸打火机，朱序环手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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