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原来……是这样啊……露维亚……”
&esp;&esp;祂的光芒彻底熄灭。
&esp;&esp;露维亚重新化回人形，伸展自己因用力过猛，有些僵硬的肌肉。重要的是，她得检查一下自己被血染红的头发。
&esp;&esp;“脏死了，黏糊糊的。回去我得洗个澡。”露维亚嫌弃地说。
&esp;&esp;她本来在等待一种英雄气概席卷全身，然后，心里自动涌出什么谋略之类的。结果她只是有点累，又很轻松。
&esp;&esp;伊瑟恩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宝剑。
&esp;&esp;要带走它吗？
&esp;&esp;宝剑证明了自己的锋利，露维亚似乎也证明了自己可以做剑的主人，而不是剑的奴隶。只要在失控之前有人拉自己一把。
&esp;&esp;然而，露维亚有点犹豫，她不知道该不该用伊瑟恩当她的剑鞘。即便他愿意，他一定会点头，她也不想带他飞入危险的地方。
&esp;&esp;如果她给他的只是噩梦……噩梦？等等，现在距离天黑还有多久？
&esp;&esp;第25章
&esp;&esp;白昼太短，露维亚的时间永远不够用。她决定先借伊瑟恩之手把剑带走，回去再慢慢研究。
&esp;&esp;神体的碎屑轻如粉尘，宛如菌类在释放斑斓迷幻的孢子雾。预言之神的尸体自行分解、化灭，战斗时喷涌出的血渍却没有消失。
&esp;&esp;可能这就是神明的生死之限，活着时留下的一切都鲜活，死去后白尸骨不存，随风飘散。
&esp;&esp;打开传送阵是最快的回家方式，然而空间魔法的痕迹过于明显。
&esp;&esp;“无论我在哪儿，天一黑，镜子就会把我召回去。”她为难地看向伊瑟恩，“我很怕飞到半途要把你撂下。”
&esp;&esp;伊瑟恩想了想，表示干脆让他留下来好了，他可以看管宝剑，再趁夜擦拭血迹，清理现场，做一点基础的善后。
&esp;&esp;“这……真的没问题么？”她瞪大眼睛。
&esp;&esp;同谋共犯的感觉让她的心脏砰砰猛跳。他竟能为自己做到这种程度……露维亚惊喜之余又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esp;&esp;她知道相爱很好，相爱带来欢愉与安慰，她自然而然地喜欢他，不假思索地去爱他。
&esp;&esp;此刻，她开始思考这份爱到底意味着什么。爱是否太沉重，是否为凡人所不能负担？爱会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结局是幸福，还是毁灭？
&esp;&esp;可是……龙为什么要想这些。
&esp;&esp;互相对视着，天色又暗了一分。连该死的诅咒都在支持他们放弃理性的计算，依靠内心的感情行事。她在他湛蓝如海的眼眸中一无所获，只看到自己的影子，仿佛交换了一部分灵魂。
&esp;&esp;“我早就知道，其实你胆大包天。”
&esp;&esp;而藏在她坚硬的鳞片下的只是一头在梦中悲哭的幼龙。她被看穿了，她被他怜惜着。区区人类而已，他怎么敢？
&esp;&esp;露维亚咬了咬嘴唇，低声问：“或者，你其实早就吓坏了，为了我才撑到现在？”
&esp;&esp;伊瑟恩让她别想太多。
&esp;&esp;说到底，人类伴侣能为一头龙做什么呢？除了亲密的快乐，除了沉默的陪伴，他能帮上忙的时候不多。
&esp;&esp;伊瑟恩指了指天空，指了指预言之神留在神殿中央的血，催促起来，告诉她时间有限，就听他的吧。
&esp;&esp;露维亚皱着眉头，气恼又好笑：“好啊！你指挥起我来了！”
&esp;&esp;龙女士咬他的脸颊，发现他皮肤白得像山尖上的雪。血腥味撞进鼻子里，这男人竟笑了笑。
&esp;&esp;太阳已经转到西方，天边的云霞把山顶的雪映照成淡淡的粉红色。暮色将近，神秘的寂静来到了她身边。
&esp;&esp;“天亮我就飞来接你。”她许诺。
&esp;&esp;伊瑟恩点头。
&esp;&esp;带着满身血污，露维亚振翅飞走，能飞多快就飞多快。当她看到第一颗暮星时，身体如一片被烈风掀卷的云，瞬间被诅咒的力量撕碎成絮状，紧接着，她被强行拖拽回镜子面前。
&esp;&esp;无月之夜，山雾腾起，寒意裹挟着松针与腐殖质的气息，悄然漫过脚踝。伊瑟恩打了个哆嗦。
&esp;&esp;在深山中孤身过夜，已经足够惊悚，空荡荡的神殿则更加诡异。说不害怕是假的，乐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