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远离了所有知识。是以,即便是一本无害的诗集,也是不该出现在他手中的东西。
&esp;&esp;“陛下有令,明天日出之前送您去灰烬森林,这是您要穿的礼服。”侍从将绣着金线的轻软衣服扔在桌上,嘲弄地说,“恭喜了,殿下,您即将拥有一场难忘的婚礼。”
&esp;&esp;这件礼服无疑是阿利斯塔对他的羞辱,象征纯洁的白色,睡衣一样的宽松样式,比起男装,更像侍寝奴隶穿的裙子。
&esp;&esp;婚礼?
&esp;&esp;要把他送给某个邻国的女王做礼物么?好像诺克雷有位女王。还是说要他去和守卫北境的公爵联姻?
&esp;&esp;伊瑟恩比划手语的速度比往常更快,骨节分明的手指划出残影。侍从突然抓住他手腕:&ot;省省吧,没人看得懂哑巴说话。&ot;
&esp;&esp;是的,他是哑巴。有人同情伊瑟恩,但更多的人趁机虐待他。反正他没办法告状,也没人会给他撑腰。在王宫里,没有什么比虐待一位不能反抗的王子更能宣泄压力。
&esp;&esp;伊瑟恩被侍从推开,他仍想多获取一些信息,喉咙里连含混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嘶嘶喘气,惹来侍从变本加厉的嘲笑。
&esp;&esp;“也许恶龙女士能听懂。”
&esp;&esp;恶龙女士?那是什么意思?
&esp;&esp;他很快就知道了。
&esp;&esp;伊瑟恩先是被仆人们抓住手脚,扔到水池中,像洗刷土豆一样毫无尊严地完成了沐浴。然后他们给他涂满了香粉,据称龙喜欢白茉莉的味道。
&esp;&esp;紧接着,仆人开始一边闲聊,一边漫不经心地给他刮胡子。
&esp;&esp;冰凉的剃刀贴着皮肤划过,他紧张得直哆嗦,他想起那位并不熟悉的姐姐,玛格丽特公主的喉咙就是被这样的小刀割开的。刀片很短,但连带刀柄一起深深插进了气管里,她挣扎着想要呼吸,却喷出了更多的血。
&esp;&esp;刀片划伤了他的下颌。
&esp;&esp;“哎呀,别乱动!真是的。”
&esp;&esp;“没事,不明显。你说他能讨好一条母龙么?龙变成人形是不是也比人类男子高大?”
&esp;&esp;“那谁知道呢,”仆人突然看向伊瑟恩腿间,戏谑地说,“如果我们的殿下努力摇动屁股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esp;&esp;话语渐渐不堪入耳。
&esp;&esp;原来是龙。
&esp;&esp;被送给龙也好。龙身边也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与权力斗争,他只需要服务好她一个。要死的话也比较干脆,龙焰一秒钟之内就能让他灰飞烟灭。
&esp;&esp;意识到他脑子里产生了侍奉一条母龙的念头,他为自己的软弱感到羞耻,他居然没想过逃跑或反抗,真的在想该如何努力……摇动他的……
&esp;&esp;阿利斯塔成功了。
&esp;&esp;他毁掉了伊瑟恩全部的自尊心。
&esp;&esp;意识到这一点后,伊瑟恩蓝宝石一样的眼睛里流下一滴泪水。可是,在仆人发现他哭之前,他又把眼泪偷偷擦干。
&esp;&esp;伊瑟恩在黎明时分被扔下马车。士兵用剑柄戳他的脊背,逼他往飘着灰雾的林间走。他不用这样做伊瑟恩也会走向自己的命运,是以伊瑟恩转过身用双臂在空气中愤怒地一挥,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
&esp;&esp;“真是难伺候。”士兵咕哝一声。
&esp;&esp;焦黑的树桩像被雷劈过的巨人手指,扭曲地指向天空。伊瑟恩赤脚踩在灰烬里,每一步都激起细小的烟尘,地面的触感十分柔软,伊瑟恩裹紧丝绸袍——这衣服和裸体没什么区别,他感觉特别冷,只有脚下的灰烬是温暖的。
&esp;&esp;他停在了古老的圆形祭台,祭台的造型又像餐盘又像床,士兵把他捆在石柱上,转身离开。
&esp;&esp;“祝您好运,殿下。”
&esp;&esp;树林深处传来恐怖的鳞片摩擦声,年轻的王子完全僵住,他闻到硫磺味,身边的尘埃开始打着旋飞起。
&esp;&esp;“这样的愚行还要重复多少次。”
&esp;&esp;露维亚说的是龙语,她知道对方听不懂,但还是发出抱怨。
&esp;&esp;“没有人能解除诅咒,没有人。这次肯定也一样。”
&esp;&esp;龙毫无征兆地把头颈伸到了伊瑟恩的面前,眼睛像融化的黄金,鳞片是半透明的红色,宛如被冰冻住的火。完整的龙角闪着光,呈现象牙般的质地。
&esp;&esp;“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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