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即便是厄运,也代表着变数,有变数,这个世界就还有希望。”
&esp;&esp;“我将一缕残魂留在了厄运中, 凡有厄运处, 皆可往。”
&esp;&esp;公孙赢的身依然缥缈,却已经不再像先前一样疲惫,得知自己要去给幼时的自己演示剑道,剑客沉寂许久的心恢复了跳动。
&esp;&esp;“原来,我真的是天纵奇才。”公孙赢喃喃自语,不可思议地说。
&esp;&esp;钟离道长看了她一眼:“后悔没有珍惜自己的才能了?其实你应该庆幸自己只走到这一步,再往上便是飞升,在你之前飞升的那一位……”她顿了顿, 没有继续往下说,神情有些复杂。
&esp;&esp;“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公孙赢没注意她的神色变化, 长吁短叹地说, “早知我是如此天骄, 当年就不那么谦虚了。”
&esp;&esp;每次有人称赞她的天赋, 她都要解释一番前因后果,人太虚心也不好, 真是悔之晚矣啊。
&esp;&esp;公孙赢深深地为自己没能更张扬、更狂傲而扼腕。
&esp;&esp;钟离道长没想到她在意的是这个:“……我来之前,听说你一心向道?”
&esp;&esp;剑修不应该心里除了剑什么都没有,道心极致纯粹吗?
&esp;&esp;公孙赢不悦地说:“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更何况一代天骄,却不能名垂青史。”
&esp;&esp;钟离道长沉默一瞬,安慰她说:“我们都是留不下名字的人,也不用在乎身后名了。”
&esp;&esp;好有道理。
&esp;&esp;意识到自己根本留不下名字,公孙赢终于放心了,不然一想到自己会被别人当成全靠奇遇的普通人,她就浑身难受。
&esp;&esp;两个注定无名的人安静下来,一路前行。
&esp;&esp;公孙赢这时才感受到,钟离道长赶路的方式有多么奇妙。
&esp;&esp;她带着自己,穿梭在一个又一个厄运中。
&esp;&esp;有小孩刚买了串糖葫芦,就被一只乌鸦从头顶掠过,抢走了糖葫芦;
&esp;&esp;有人只是吃了块酥糖,忽然呛到了气管里,接连咳嗽差点没被憋死;
&esp;&esp;有人在浆洗衣服,河流上流忽然有人开始洗马桶;
&esp;&esp;有人考试抽到了臭号,捏着鼻子在茅厕旁坐下,过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早饭全吐在了卷子上……
&esp;&esp;公孙赢渐渐反应过来,哪里有人倒霉,钟离道长就可以去哪里。
&esp;&esp;那……
&esp;&esp;“你能找到我们,是因为我们正在一场厄运中?”
&esp;&esp;公孙赢想了想,在祂身边沉沦、努力保持自我的那些日子,说是厄运也不为过。
&esp;&esp;但是——
&esp;&esp;“你能带我去找到幼时的我,也是因为当时的我正在倒霉?”
&esp;&esp;可那时的她,不是在经历着她的奇遇吗?
&esp;&esp;这奇遇,还是她自己带去的。
&esp;&esp;公孙赢面露不解之色,钟离道长欲言又止,正要说话时,看到眼前的场景,忽然变了脸色。
&esp;&esp;公孙赢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一只被捕兽夹夹住的小狐狸,身旁散落着一件似曾相识的青色道袍。
&esp;&esp;她转头看了看钟离道长身上的同款道袍,心中忽然一跳。
&esp;&esp;小狐狸哀哀地叫着,湿漉漉的眼睛东张西望,似乎在找爹娘。
&esp;&esp;几个猎户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柴刀:“扒了狐狸皮,能卖不少钱吧?”
&esp;&esp;小狐狸尾巴毛炸开,背部弓起,对着猎户凶狠龇牙,努力拽动被夹住的已经变形的爪子。
&esp;&esp;这一挣扎却只是徒劳,还令本就血肉模糊的伤口更加扩大。
&esp;&esp;猎户不以为意地向她走去。
&esp;&esp;公孙赢心中一紧,下意识上前一步,却被钟离道长伸手拦住。
&esp;&esp;就在猎户弯下腰,即将碰到小狐狸时,一道无形的力量忽然把他们推开了。
&esp;&esp;猎户们后撤几步,看着面前的空气,哆哆嗦嗦地说:“是白毛僵尸,跑啊!”
&esp;&esp;公孙赢迟疑地望向他们的对面,明明什么都没有,只是隐约听到了轻轻的脚步声,看到了草丛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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