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当祁连山不再遮挡前路,逐渐延展为一片群山环抱,较为开阔的河谷地带时,便到了野牛沟。
&esp;&esp;这里也是黑河的发源地之一。
&esp;&esp;野牛沟之所以叫野牛沟,就因为这里是野生动物的乐园,其中又以野生氂牛居多,所以才被称为野牛沟。
&esp;&esp;在郭阳的想像中,这里应该是雪山丶天空丶黑河水丶草原丶野生动物交织在一起的美丽景象。
&esp;&esp;然而,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esp;&esp;越往前走,越为触目惊心,大片大片的草场化为了黑土滩,几乎寸草不生,鼠洞密布,老鼠猖獗。
&esp;&esp;原本在这里生存的野生动物不见了踪影,也看不到牧民放牧的场景。
&esp;&esp;无论怎麽看,这里都是一片水土流失严重的黑土滩。
&esp;&esp;这样的景色怎麽来拍《天境祁连》?
&esp;&esp;恐怕眼前的画面一出,天境祁连在大多数眼中的滤镜就会彻底破碎!
&esp;&esp;一旁,连存示意三名队员说点话,最终,在野牛沟活动了一阵的杜晓站了出来。
&esp;&esp;「其实这里这两年已经好了很多,原来这里几乎寸草不生。」
&esp;&esp;杜晓回忆了一下过往的记忆,不疾不徐的说着。
&esp;&esp;「我和这里大浪村的村支书聊过,他说,治理之前,沙龙滩一到每年春季就会刮起一股股的黑色沙尘暴,打在脸上生疼。
&esp;&esp;2000年以前,黑河源头的断流时间曾长达40天,断流长度近50公里,下游的腾格里沙漠也由此向东丶向西丶向南扩张,威胁着黄土高原和河西走廊。
&esp;&esp;九十年代,省里派出科研团队开展治理黑土滩治理的科技攻关,经过十几年努力,才摸清了原因,培育出了适合本地生长的优良牧草。
&esp;&esp;我们最初搜集到的高寒牧草种子就是来自于这里的专家团队。」
&esp;&esp;郭阳回忆了一下,再蹲下来看了看这里为数不多的牧草。
&esp;&esp;「青海草地早熟禾?」
&esp;&esp;「还有垂穗披硷草丶青海中华羊茅等等牧草。」
&esp;&esp;郭阳恍然,他培育牧草品种的时候,也用到了这些品种的基因。
&esp;&esp;「只是省里在负责治理吗?」
&esp;&esp;「对,国家还没参与,所以他们缺乏资金丶设备丶物资……也希望嘉禾的力量早点投入进来。」
&esp;&esp;众人都看着郭阳,郭阳也看着黑河源湿地默然不语。
&esp;&esp;嘉禾生态的主力都在疏勒河流域,牛虎林面临的压力也很大。
&esp;&esp;外界已经有媒体在传播风言风语,敦煌西湖湿地立项时动静不小,结果这麽长的时间,项目区内一点动静都没有。
&esp;&esp;其实,嘉禾生态一直在,嘉禾知道,当地政府也知道,只是重心在疏勒河的治理上。
&esp;&esp;疏勒河活了,敦煌西湖湿地自然也就活了。
&esp;&esp;事实上,湿地内嘉禾生态也一直坚持在用无人机飞播牧草和树种,只是存活上听天由命。
&esp;&esp;西湖湿地也一直在潜移默化的发生着变化。
&esp;&esp;但普通人不懂这些,甚至当地村民也不懂,说好的投300亿到敦煌西湖湿地,那钱呢?
&esp;&esp;钱不来,那有些人怎麽赚钱。
&esp;&esp;所以,就免不了有人煽风点火。
&esp;&esp;郭阳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牛虎林的人不能动,但苜禾只在贵省有开展石漠化治理,应该可以分点人来。
&esp;&esp;再招聘点当地人和团队,请导师帮个忙,东和农机再弄点机械来协助,这事应该可以先做起来。
&esp;&esp;在心底把这事记下来,郭阳向众人说道:「走吧。」
&esp;&esp;黑河流域的真正源头是祁连山核心区的八一冰川,也是河西走廊最重要的水源地。
&esp;&esp;走近那里,像城墙一样的巨大冰体横隔在天与地之间,冰川像瀑布一样从高山上垂下。
&esp;&esp;郭阳站在冰川面前,心里那种震撼难以用言语形容清楚。
&esp;&esp;但他知道这里不仅有冰川,也曾有丰富的野生动植物资源,被誉为『天然生态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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