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方。
&esp;&esp;破釜沉舟的挣扎持续了十多年,突然就因为那个人的抽身而变得毫无意义。
&esp;&esp;被困在那方寸之地时,思想是唯一的自由,他是唯一的解脱。祁非光是凭想着他的笑容,想着他的声音,好像就会得到来自内心深处虚弱的慰藉。
&esp;&esp;可原来…母亲的病、学费、持续性心境障碍……
&esp;&esp;原来他拼命去接近、去探究、去得到的真相是这样的。
&esp;&esp;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苦苦追寻的真相毁于一旦,他只恨自己为什么非要知道真相不可。
&esp;&esp;就算知道了,他又能做什么呢?
&esp;&esp;喜欢依旧是喜欢。
&esp;&esp;暗恋依旧是暗恋。
&esp;&esp;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改变,那大概是……他终于能够确定,原来不爱一个人是真的不会随着时间推移而改变的。
&esp;&esp;——他花了十年,也没有让烛慕爱上他。
&esp;&esp;心口刀割一样的疼痛让他怀疑他失忆前撞到的不是脑子,而是心脏。
&esp;&esp;都说少年人的喜欢只是一时的冲动,那么这如呼吸般绵长又迟钝的心痛,又为何最经久难忘?
&esp;&esp;祁非的手机放在了乌江华宴的茶区,他毫不在意,漫无目的地像游魂一样在路口飘荡。
&esp;&esp;街道整修后,四通八达的老城小路被合并成主辅路的形式让商业街看起来更加规整。平地而起的商业大楼取代了记忆中很多典型的建筑物。
&esp;&esp;娇红色的栾花鼓鼓囊囊,相拥的情侣与他们擦肩时脸色绯红,电子大屏上面容俊美的明星微笑地俯视来来往往的人群。
&esp;&esp;一切快乐离他很遥远。
&esp;&esp;祁非抬起头,拾起最后一丝力气挺直脊背,看见了一家风格低调的店铺,闪烁着红紫交织的霓虹光辉。
&esp;&esp;——醉心。
&esp;&esp;这名字真适合他。
&esp;&esp;烛慕说他喜欢喝红酒。
&esp;&esp;或许吧。
&esp;&esp;其实比起红酒,他可能更愿意喝令他反胃的绿茶。
&esp;&esp;因为讨厌绿茶的是祁非,但喜欢红酒的,却已经不知道是谁。
&esp;&esp;
&esp;&esp;晚上七点,从一开始一小时打一次电话,到半小时打了三次电话,祁非的手机都快被烛慕打爆了,还是无人接听。
&esp;&esp;烛慕去问余秘书,他却说祁非三点多去了一趟乌江华宴,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公司。
&esp;&esp;烛慕担心祁非出事,连忙向余秘书要来维奇的联系方式。
&esp;&esp;接听电话的人有一副热情洋溢的嗓子。
&esp;&esp;他听见烛慕一口流利的外语,好歹先回了一句“回到别墅后我就没看到过祁,司机直接把我送到了酒店”。
&esp;&esp;然后兴致勃勃地说祁非向他介绍过烛慕,他也听过了烛慕是中文老师,没想到他的外语也是从语音到语调都很标准。
&esp;&esp;维奇确实是个很话痨的人,这一点祁非没说错。
&esp;&esp;烛慕从维奇口中问到酒店的位置后,就寻了个由头飞快挂掉电话,随即跑到酒店周边的店铺询问有没有人看到了祁非。
&esp;&esp;他甚至感觉到了一阵忐忑——他宁愿祁非是气他隐瞒他原本应该住在大别墅里,也不希望祁非是出了什么事。
&esp;&esp;九月中旬的晚风有时裹挟的是夏夜的清凉,有时又是渐浓的秋意。
&esp;&esp;今天很不巧,烛慕从温暖的公寓出来时,身上只穿了一见单薄的衬衣,此刻只能在偏冷的风中簌簌打着寒颤,不知道有没有退烧的身躯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esp;&esp;烛慕可不想到头来没找到祁非,还搭去了自己半条命,便骑着摩托打算先回了家添件外套。
&esp;&esp;幸运的是,从车库望向六楼的时候,期盼的灯光一瞬间在眼睛里点亮了。
&esp;&esp;烛慕心中一喜,急切地数着电梯的楼层终于到了家门口。
&esp;&esp;他掏出钥匙打开门。
&esp;&esp;只见祁非一动不动地呆立在客厅里,看起来就像是从他自车库出来后就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
&esp;&esp;“祁非?!”
&esp;&esp;烛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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