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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是……?”他指着卷曲的小字。
&esp;&esp;“沙勿略教的阿拉伯数字。”赵云惜轻笑:“不占地方还方便写,我就拿来用了。”
&esp;&esp;她打小用习惯了,故意往沙勿略身上扯。
&esp;&esp;张居正凝视着面前的表格,满脸若有所思,在朝堂,是否也能用这样的表格来记账?
&esp;&esp;他细细打量,总觉得可行。
&esp;&esp;“这法子好,娘,能给我详细讲讲吗?”他满脸认真道。
&esp;&esp;赵云惜搓了搓手,点头:“可以呀!”
&esp;&esp;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sp;&esp;第140章
&esp;&esp;张居正:我懂了。
&esp;&esp;他当即便手作简单表格,表明日期、数量等,再填写内容给她看。
&esp;&esp;“不错!”看向手中漂亮的笔迹,赵云惜满意点头,他理解能力真好。
&esp;&esp;身后传来一道故作老成的声音:“我也懂辣!”
&esp;&esp;张懋修捧着笔,见二人望过来,他眉眼灵动地钻进祖母怀里,捧着小脸蛋,满脸骄矜:“也夸夸我!”
&esp;&esp;张居正俯身,神情温柔地捏捏他小脸:“你既然懂了,那便奖励你抄写一遍孟子吧。”
&esp;&esp;张懋修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这是奖励吗?”
&esp;&esp;他龇牙咧嘴地扭头就跑。
&esp;&esp;爹爹张口就要抄写孟子,可怕的很!
&esp;&esp;张居正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我儿时,若有书读,只觉得如降甘露,如痴如狂,这孩子……”
&esp;&esp;他蹙眉。
&esp;&esp;赵云惜翻着订单,随口道:“人生短短百年,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倒也不必苛责他。”
&esp;&esp;张居正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esp;&esp;她自己都极爱读书。
&esp;&esp;赵云惜拨着算盘,轻笑着道:“纵然满腹诗书,如你般登上顶峰,便当真自如,快活吗?”
&esp;&esp;她每每看他殚精竭虑,便觉心疼至极。她甚至生出几分怨恨来,臣子和后妈一样难做,做多了徒增怨忧,做少了说你不堪大任。
&esp;&esp;想到这个比喻,她不由得黑线。
&esp;&esp;所以——张居正不光做了臣子,还做了‘后妈’,那不烦他烦谁?
&esp;&esp;她晃晃脑袋,把这个可怕的形容给晃出来。
&esp;&esp;可怕。
&esp;&esp;
&esp;&esp;原以为日子会这样一直平静下去,结果江陵传来消息,说是家人病重,两老相继病倒,眼瞧着不大好了。
&esp;&esp;先前刚讨论的问题,转瞬就摆在眼前。
&esp;&esp;实在令人惊诧。
&esp;&esp;就见张居正也请了假,连忙带着家人孩子一道回乡。
&esp;&esp;快马加鞭,在上冻前赶了回去。
&esp;&esp;张诚已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esp;&esp;他年纪太大,病得狠了,整个人瘦成一把小小的骨头,几人回去时,被拢在张镇怀里,听见众人兵荒马乱的声音,还很有精神的笑了笑。
&esp;&esp;众人顿时心中一紧。
&esp;&esp;张居正拧紧眉心,带着妻子、孩子上前磕头,一瞧着四个老人,忍不住眼圈就红了。
&esp;&esp;老人离世,总是很令人悲切。
&esp;&esp;拦不住,却又舍不得。
&esp;&esp;往年相处的那些记忆,片片涌上,让人有些经不住。
&esp;&esp;赵云惜泪盈于睫。
&esp;&esp;张诚这小老头当年教她练剑,何等的潇洒恣意,谁曾想,转瞬也成了一抔黄土。
&esp;&esp;好在张诚年岁大,是喜丧,众人难过些时日,慢慢又缓过来。
&esp;&esp;张居正瞧着年迈的爷奶,心中紧张:“要不随我们一道入京?好歹在身旁陪着。”
&esp;&esp;李春容拉着赵云惜的手,不肯放开,一叠声道:“我膝下只文明一个儿子,素来拿你当闺女看,如今分离,最不舍得还是你,看一眼少一眼,再难讲了。”
&esp;&esp;纵然不舍,却也是没法子的事,张镇、李春容不肯进京,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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