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霍瑾和霍淮明的关系,是在她十五岁生的那场大病之后才改善的。
出院那天在车后座上的初吻过后,霍瑾自动地就将霍淮明归为了自己的所有物,但她却并未思考自己对他这突如其来的爱意究竟是源自于哪……明明不久之前她还那么厌恶这个新来的堂兄。
或许那时候她只是很急切地需要一个慰藉……而他又是刚好出现在她身边的人;又或者她只是单纯地凭借着本能在向他索取她想要的一切……而他又刚好了解她的所需,并且任她予取予求。
他能够给她想要的安全感。譬如被父亲否认女儿身份的那一天,她沉入刺骨冰冷的湖水中,周围的一切都离她远去了,在昏昏沉沉的意识中,她是真的觉得自己正在死去。而那时候唯一抓住她的、把她拉出水面的人,是霍淮明。
是他救了她。
况且……她和霍淮明好好相处,或许正是父亲想看到的吧。
从十五岁到十七岁,两年的时间里,霍瑾不再强求与父亲重修旧好,转而全身心地投入了和霍淮明的这场年少时期的puppylove。原本就是叛逆的年纪,先前为了做好孩子已经压抑了太久。她也不再费尽心思地拿奖、争第一……以一个惊人的速度朝着另外一个极端堕落了下去。
反正没有人能管她,也没有人会在乎,不是吗?
霍淮明对她确实很好,好到几乎足以弥补父爱缺失以后她极度空虚的内心,他对她有求必应——即便有时候是有些任性又无理的要求。
然而他却始终拒绝与她发生进一步的亲密关系,克制律己得像个中世纪的修道士。可霍瑾是什么样的人?越是禁忌越要尝试,越是得不到的越要挑战。她对性本身并没多大执念,只是稍微有点好奇,想体验下这到底是什么滋味……可霍淮明那讳莫如深的态度反而更激起了她的征服欲望。
霍大小姐此生除了在父亲身上遭遇过“滑铁卢”以外,还没有什么是她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况且霍淮明又不是真的圣人,他分明对她也是有感觉的,甚至有好几次她似乎已经把他逼到了忍耐的极限,可最终他却总能忍下来。
逐渐失去耐心的霍瑾有些气急败坏,再一次在两人独处时遭到拒绝后,一个冲动便直接撂下了狠话“不做算了我难道还缺你一个”,然后直接摔门离去。
其实霍瑾根本也不怎么想做,她只是受不了被推开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曾经被父亲的绝情伤了心,因此实在难以容忍对自己百依百顺的霍淮明也会说出“不”字。
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荡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被追出来的霍淮明找到。她还跟他犟着不肯回家,一定要他答应跟她做一次。而霍淮明那时应该也是濒临爆发的边缘,有些失控地冲她喊:“你是笨蛋吗霍瑾?!你当我到底为什么这么坚持!我是怕你自己以后会后悔!”
“有什么好后悔的!你特么还活在清朝吧你!”霍瑾根本不怵他,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霍淮明被她气得不轻,闭上眼睛做了几次深呼吸以后才定下心神,问她:“阿瑾,你确定自己是真的喜欢我吗?”
“……你什么意思?”霍瑾被问懵了。
“你确定,你不是在透过我,找寻什么其他人的影子吗?”他再度发问。
“你到底想说什么!别跟我在这儿绕圈子!有话直说!”直到那时霍瑾还是像个二愣子一样没意识到霍淮明话里的暗示,只是看着对方一脸认真的表情,她的右眼皮却突然狂跳起来,似乎将要有什么巨大的畸形的芽即将破土而出。
霍淮明轻叹了口气,问,“阿瑾,你喜欢我的理由是什么?”
“因为你救了我啊。”霍瑾毫不犹豫地说。
“那如果我说,救你的人不是我呢?”
这句话,终究还是说出了口。霍淮明安静地注视着霍瑾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如果我说,当年从湖中救你上来的人,其实是你爸爸呢?”
(2)
霍淮明是个聪明人,他是比她还要更早发现她潜藏在内心的真实情感的人。
霍瑾说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或许是因为她固执地要他叫她“宝宝”;或许是她每次见他穿正装时都格外入迷;或许是因为,她在有意无意间,看着他出神的目光。
他实在太过敏感,道德感太强,这既折磨了她也折磨了他自己。若是他没有让她发现她爱他爱得不过只是父亲的一个虚影,或许他们真的能这样一直走下去。
可惜少年总爱追求绝对的纯粹,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
是他亲手为她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3)
眼前的视野是一片漆黑,但唇舌的侵占却并未停止。霍瑾抬起手无力地搭在男人的小臂上,试图扯下他蒙住她双眼的那只手。
可她的那点力气根本不足以撼动他半分。直到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霍淮明才终于放开了她的唇。经过一个漫长的湿吻,两人的唇间还连着一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