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关上了门,细微的声音都没了,房里一片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赵炎听到小夫郎轻声喊了他一句:“阿炎。”
“嗯?”赵炎看了他一眼。
青木儿闭着眼咬了咬下唇,羞涩且欢喜地又喊了一句:“阿炎。”
笑意盈盈,让赵炎情不自禁跟着也笑了,“嗯。”
青木儿拍了一下他的领口,想问他笑什么呢,话没出口,却感觉眼角有些痒,他一摸,指尖微湿。
他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指,“阿炎,我……怎么……”
赵炎眼眶蓦地变红,他轻轻拭去小夫郎指尖上的水珠,沉沉地一声“我在”,单手把人搂紧。
青木儿埋首在他颈间,抓着他的领口,压抑地呜咽了一声。
低泣声越来越大,他再也控制不住,压着双眼嚎啕大哭。
豁然
客栈不远就有一间大书坊, 次日吃了早饭,青木儿便和赵炎去买书。
经给一夜的口口相传,有好些人都知道了昨日升堂之事, 一路走去议论声不少, 但见到的人多是好奇时问了几句, 问完判决结果拍手称快后转头就开始忙手里的活儿, 对他们而言, 眼前的柴米油盐才是他们最紧要的事。
书坊里书生多,带着孩子来买书的村里人也不少, 家里只要有闲钱, 都想让孩子考科考,一跃成为人中龙凤, 光宗耀祖改换门楣。
伙计见有客人进来, 连忙迎上前,问道:“二位客人,您要找些什么书?”
青木儿往书架看了一眼, 问道:“可有识字的启蒙书, 千、千字……”他轻蹙了一下眉头, 昨夜赵炎同他说了几本书, 他一下没记全,想了一下,继续说:“千字文、三字经,可有?”
“自然有,这些都是书坊里卖得最好的书。”伙计引着他们进去,笑道:“除了那两本,还有百家姓、千字诗、幼学琼林,客官可是买给家里孩子启蒙?”
“不是。”青木儿浅笑了一下, 大方回道:“我不识字,是给我学的。”
除了他学,还能让玲儿湛儿一起学,以后出去做工不怕因为不识字被人骗,还有嫁人也懂看婚书。
伙计立即从书架上拿了两本过来,笑道:“这两本便是千字文与三字经。”
赵炎接过翻开看了两眼,他识字是师傅教的,用的也是这两本书,认字之后再看就是关于打铁技艺的书,打铁技艺的书晦涩难懂,光是看就得领悟很久,更别说按照书上手打铁,更是难上加难。
好在他耐得住,花了三年时间,硬生生啃完了那本打铁技艺的书。
“这两本多少钱?”赵炎问。
伙计回道:“两本二十文。”
买了书,本该买点笔墨纸砚,但为了赎身,借了田柳不少钱,就没买那些,左右只是认字,用木条在泥地上写也没关系,记得住就成。
赵炎掏出二十文正要递给伙计,只闻刺耳的一声从后面传来。
“果真是世风日下,小倌儿也敢出来买书,真真是玷污了这两本书。”
赵炎压下眉头,转过身,看到一个身穿书院长衫的书生轻蔑地看着他们,满脸嫌弃。
书生手持一卷书,不屑道:“小倌儿就是小倌儿,念了书也还是小倌儿,注定卑贱。”
“你说谁卑贱?”
赵炎沉着脸往前走了一步,那书生吓得连退三步,青木儿连忙拉住了赵炎的手臂。
“你、你要做什么!”书生胡乱挥动双手,见赵炎被拉着没法走过来,整了整长衫,鄙夷道:“我看你是个良人,作何要与小倌儿纠缠不清?执迷不悟!”
赵炎不耐烦与人争口舌,特别是这种书没念多少闲话倒是一箩筐的书生,就跟老赵家那个一模一样,对付这种人唯有拳头能让他们闭嘴。
只是他的手臂一直被小夫郎紧紧拉着。
“木儿,这种人不教训一回,怕是不知道嘴长来有何用。”
“阿炎,”青木儿看了那书生一眼,低声道:“别管他,咱们买书就好。”
赵炎顿了顿,他还想打,奈何小夫郎又拉了他一下,他偏过头应了一声,没再理会,转头把二十文铜板给了伙计。
“伙计!怎能把书卖给小倌儿!此等低贱之人,不配读书!读书者,该是高风亮节之人!”那书生不依不饶,扯着伙计的袖子说:“快将这脏钱退还回去!”
伙计赔笑两声:“客官,我不过是一卖书的伙计,谁给钱我,我便卖给谁。”
“岂有此理!你亦是被这勾栏作风蒙蔽了。”书生十分不解:“此等小倌儿,岂敢自称为人?”
“你说什么?”赵炎两步跨过去,单手拎起那书生,咬着牙关怒言:“胆敢再说一遍!”
书生吓得连忙拍打赵炎的手臂,然而那只手臂纹丝不动,他急得满脸涨红,放声大叫:“你、你你你……你要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当众杀人!”
“杀你怕是脏了我的手,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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