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绝望沙哑道:“那可汗比我爹年龄还要大”
王妃颤抖着说道:“我去寻寻太妃,我去求求端阳长公主,能不能别让我的蕴儿去和亲。”
“我的蕴儿生下来就小小一个,凭什么是她要一直遭受这么大的罪?”
王妃已经哭到哽咽,手指冰凉到浑身颤抖。
定王流着泪摇了摇头,“皇帝在朝会说的,我们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花厅中,凝固的空气夹杂着浓浓的悲伤和死寂。
突然。
小厮在门外轻声说道:“王爷王妃,陆阁老在门外求见。”
“陆誉”,定王爷在唇齿间淡淡说着陆誉的名字,嘴角扯过一抹嘲讽,“这一家子还有好人吗?”
他高声喝道:“不见,让他滚。”
定王府外,
小厮行礼笑着说道:“还望陆阁老海涵,王爷不方便见您。”
陆誉笔挺的身躯没有移动,就这么站在王府门口,沙哑的声音沉声说道:“好,那我就站在这里,一直等到王爷见我。”
听着下人的禀报,
王妃红着眼睛,攥着王爷的衣袖,急切说道:“他是不是没有失忆?他是不是有办法救蕴儿?”
定王垂眸思索,过了良久,沉声说道:“请陆大人祠堂叙话。”
他掸了掸衣袖,起身开门的瞬间,转头哑声说道:“王妃去把我的竹杖取来。”
厚重漆黑的乌云逐渐布满了天空,压低的云层仿若穹顶下的罩子,气压的降低使得人心中难免烦躁。
王府祠堂中供奉着列祖列宗的牌位,浓重的烛火味萦绕在小院中。
定王跪在蒲团上,眼眸中满是沉重,神色已然麻木,脊背也佝偻了许多。
他手持三根香烛,喉结上下滚动,俯身叩首低喃道:“小子今日叨扰了老祖宗们的清净,得罪了。”
说罢,他撑着竹杖缓缓站起身来,身后传来了管家轻声的禀报声:“王爷,陆阁老来了。”
定王只是嗯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了,他就静静地站立在祠堂中望着祖宗牌位,背影都隐没在昏暗的祠堂中。
没人会邀客人聚在祠堂中一叙。
陆誉从踏进王府的那一刻便猜到了定王所思,他什么都没有说,掀起衣袍,咚的一声便跪在祠堂小院的正中间。
管家被吓得浑身颤抖。
这可是权势滔天的陆阁老,他颤抖着手指赶忙伸手去扶,声音中满是惶恐说道:“快要下雨了,您这是”
陆誉摇了摇头,“不必管我。”
管家向前张望着站定在祠堂中的定王,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陆誉。
他无奈地长叹,正欲说话。
祠堂中传来了定王冷漠的声音:“老王,不用管他。”
管家沙哑应道:“老奴知晓了。”
这是一个父亲的愤怒,两人心知肚明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挑明。
也不知过了多久。
陆誉心知留给他安排的时间不多了,他伏跪在地上叩首,正欲说话。
定王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所有人离开院子,把门关上。”
“陆大人来拜访的事情,谁也不能告诉郡主!”
定王声音突然增大,竹杖重重敲响着地面,侍人们低声应道,转身匆匆离开关上了院门。
此时,小院内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定王淡淡说道:“你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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