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与什么贵女来往……」她语气低下去,像是在压抑情绪,「妾不想见她……也不愿与她有任何牵扯……王爷……不要让妾去,好不好?」
说到最后一句时,她眼里竟隐隐有了雾气,声音里也透出明显的哀求。
湘阳王静静地盯着她的脸,声线透着冷意,字字分明:
「即使你甘愿一生困在内院,可若将来有了孩子呢?」
「左相府是什么地位?你是否要孩子一出生,便与那一家人有隔阂?」
「楚楚,你要的是——本王保你一生无忧,还是保你一时不跪?」
宋楚楚听着他语气冷静,句句却似针锥骨。
过了半晌,她咬紧下唇,泪水终究滚落。
声音发颤,却一字一句、没有退路地道:
「妾……都听王爷的。」
当李怀晟向宋清芷提及宋楚楚时,宋清芷很是错愕。
她已许久未听过那名字。
夫君与湘阳王素无来往,可昨日那位亲王却在雅阁设席,请了夫君一聚。那是京中名仕清谈之地,素来非权贵不邀。
「王爷请你,所为何事?」她昨夜轻声问道。
李怀晟凝视着她良久,才道:「他说,想让府上的宋娘子来,当面向你奉茶、认错。」
宋清芷当场怔住。
她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回忆起来,那场对谈似乎早在她未曾知情之时,便已有结果。
她记得夫君后来说——
「那位王爷冷峻深沉,却不说虚话。他直言——此事若成,他会记得这份人情。」
李怀晟并非恋权之人,却也不会轻看权力。他知自己虽是嫡出,亦有才学,然非嫡长子。李家堂上诸多耆老,尚且秉持「立长不立幼」之旧训。倘若今日能得这位亲王一句承诺,于他往后立足朝局,绝非坏事。
这些道理,她不是不知晓。
夫君昨夜问了她一句:「清芷,你可愿意?」
叁日后——李府途上
车轮滚动声规律而沉稳,马蹄声在石板路上节奏分明。马车内却静得出奇。
宋楚楚坐在软垫上,双手紧攥着手帕,指节微白。她低着头,一路几乎未开口,唯有睫毛轻颤,像压不住的思绪。
她身着素雅衣裳,梳了端庄的髻,连耳饰也换成了最简的珠钉——一切不为打扮,只为显出诚意。
她的心跳得飞快,彷彿那份惴惴不安已攀上脉搏。每当想到那个名字、那张高傲冷静的面容,她便忍不住紧咬下唇,努力压住心头那些翻滚不安的记忆与羞愧。
湘阳王自始至终未出声,仅一手托着头,一手轻敲膝盖,似在沉思。宋楚楚不敢看他,却又总忍不住悄悄偷望他一眼。
良久,他忽然伸手,将她一隻冰凉的手握入掌心,徐徐开口道:
「本王知道,你是懂是非对错的。当日之举,不过是一念之差。今日坦诚面对,总比一生逃避好。」
马车缓缓停于左相府门前。
宋楚楚几乎听不见车轮停下的声音,只觉心跳越来越重,几乎要从喉口震出来。
湘阳王看她一眼,仍是那样平静:「进去吧。」
她抬头望着他,唇角颤了颤,终于还是问:「……王爷不与妾一起?」
他语气淡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这是你的错,也该由你亲自去还。去吧,本王在这里等你出来。」
宋清芷端坐于左相府东厢偏厅。
今日她穿得极素,鬓发一丝不乱,指尖轻扶着腕上玉鐲。
自小,她与那位庶出的姐姐便水火不容。
宋楚楚嫌她无趣,她则嫌宋楚楚喧嚣、放肆,从不安分守礼。父亲长年不在,母亲则总管不住楚楚,打过骂过,仍是我行我素。
可偏偏,父亲最疼的就是他那不服教的庶女——甚至连驻守边关时,也带着宋楚楚同行。
后来,便发生了那件事。
母亲震怒,上奏太后,连她也以为楚楚难逃一死。父亲却凭着与湘阳王旧恩,在太后懿旨落下前将人送进了王府。楚楚成了王府内眷,太后也不欲跟儿子撕破脸,霎时不便出手。
母亲当时只冷声道,湘阳王府府规森严,宋楚楚那性子,活不久。
她想——上天是眷顾宋楚楚的。
湘阳王这般安排,她又岂会不明其意?她本以为宋楚楚再无可能踏入自己眼前,如今却知——只要那人愿意,便能让整个京中,都为宋楚楚让一条路。
父亲如此,连那手段凌厉的王爷亦然,实是……令人费解。
她正思绪翻涌,厅外的脚步声渐近。
宋清芷抬眼望去。
她进来了。
二年未见,宋楚楚眉眼仍旧明艷,眼底却多了些她未曾见过的收敛与……愧意。
她印象中的那个姐姐——总是明明做错了事,却不愿低头,脸上带着气鼓鼓的不甘。
宋楚楚穿着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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