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随身带着的一截绳子捆绑,进行止血。
好不容易不流血了,左手也变得麻木,使不上劲。
辨明方向后,他朝着石河子村走,只要回到村子里就安全了。
他相信,吕明良不敢找到村子里边来。
只是,当他兜了半个圈,翻过一道山梁,从山坡上下来,准备回到山道上时,在林间看到了两行脚印。
很新鲜的脚印,像是刚刚踩出来一样。
他心里一下子变得无比警惕,四下张望,没有看到人影,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但细细一想,吕明良那是在黑潭子村生活了好几个年头的人,经常撵山,对周边山岭,熟悉得不得了。
他今天所去的地方,是石河子村和黑潭子村的北边,如果顺路走,回去的时候,哪里都有可能被埋伏,尤其是石河子村后边进山的那道山谷,是必经之地。
或许,他们追不上,会跑到前面拦截…
决不能走寻常路,要是被埋伏了,可就完蛋了!
他很想拐往黑潭子村那边,但思来想去,也觉得不妥。
心里边的恐慌,让他有了种草木皆兵的感觉。
最终,他选择从村子西边的山里绕过去,准备直接前往桃源镇上,把在山里遇到吕明良,并被枪击的事情汇报上去,还有,伤口也需要到卫生所进行处理。
一路的血,他们肯定知道受伤了,会不会在去公社的路上拦截?
又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想到这些,他立马选择最难的路,再次拐向西边的山里。
直到两个多小时后,他到了盘龙湾背后的山里,很自然地就想到了陈安。
“也许有个伴,会更安全些!”
在整个石河子村,让他觉得最靠谱的,莫过于陈安了,他当即翻过山岭,朝着盘龙湾找了过去。
他一边走一边还在心里祈祷:“安娃子,你可一定要在家啊!”
最好的帮手
陈安背着一大背篼草叶顺着土路来。
背篼底部装着竹笋,往上装的从田间地埂上搜回来的喂羊的草叶,再往上是喂寒号鸟的松柏枝叶。
事情不多,他今天早上睡了一个自然醒,也就接过这事情,算是到外面活动一下。
回到院子里,先将喂羊的那些草叶送到圈里,为了避免被羊踩踏糟蹋了,专门用绳子一捆捆地拴起来吊着。
陈安还在羊圈里摆弄的时候,等在外面的几条猎狗突然吠叫起来。
他赶忙出来看了一眼,见院子斜面的山坡林木间一阵哗啦响,苏同远钻了出来,站在山坡上看到陈安,立刻叫了起来:“兄弟…救我!”
然后,他跑到院墙边,也不走正门,直接翻墙跳了进来。
这操作看得陈安直皱眉头,两米高的院墙,不矮了。
多走几步路的事情,至于翻墙吗?
他叫住几只准备冲上去的猎狗,正想说苏同远几句,忽然看到他被血染红大半的左臂衣物,连忙问道:“远哥,你这是啷个搞的?是被啥子野物咬的蛮?”
“不是被野物咬的,是被枪打的!我今天到北边山里面,遇到吕明良那龟儿,他和另外一个,提着半自动步枪追了我老远,开了好多枪,要不是我命大,今天就交代在山里面了!”
苏同远说这话的时候,几乎哭了出来:“兄弟,你一定要帮帮我!”
听到外面的声音,在厨房里帮着用石磨磨豆浆的陈子谦和耿玉莲从屋里钻了出来。
在地里掐菜的冯丽荣也靠拢过来。
陈子谦打量着苏同远:“到底是啷個回事哦?”
苏同远赶忙将今天早上进山去醉金鸡以及撞见吕明良和另外一个人,追着自己打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包括他自己在山里的折腾、猜想和打算。
“伯伯,兄弟,整个石河子村,我就只觉得你们最可靠,这个事情求你们一定要帮帮我,吕明良那狗日嘞,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求你们了!”
听苏同远说完,无论是陈安还是陈子谦,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老汉…他们拿的是半自动!”陈安看向陈子谦,小声地说了一句。
陈子谦微微点点头:“我晓得你啥子意思,可能性很大!”
在说到半自动的时候,两人几乎同时想到了石窟里的七点六二毫米的弹壳。
不得不说,苏同远的那些猜疑很有道理。
陈子谦深深吸了口气,看着苏同远说道:“放心,这个事情我跟幺儿陪伱到公社去一趟…幺儿,回屋头拿枪。”
身为生产队长,出了那么大的事儿,陈子谦不过问也不行了,何况苏同远都求到门上来了。
而陈安也有自己的疑虑,毕竟,跟吕明良有矛盾,事情不解决了,鬼知道会不会在撵山的时候遇到,糟糕的是自己。
陈安立马转身回屋子,将火枪取了下来,装填好弹药,然后挎上自己的双管猎枪出来,冲着耿玉莲和冯丽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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